第八十五章 午夜惊魂

他的手掌温热粗糙，紧紧包裹着薛林的手腕。身后传来黄毛的咒骂声，但朴灿烈已经拉着薛林跑了起来。

风在耳边呼啸。薛林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朴灿烈的手像烙铁一样烫。他们拐过三个弯，穿过一条小吃街，最后躲进一家便利店的后巷。

朴灿烈靠在墙上大口喘息，额前的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他的白衬衫皱得不成样子，腹部还有个清晰的鞋印。

薛林"你..."

薛林声音发抖。

薛林"你流血了。"

朴灿烈抬手擦了擦嘴角，摇头示意没事。他摸索着找眼镜，才想起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没了镜片的遮挡，他的眼睛在暮色中亮得惊人。

薛林"他们说的...林姐"

朴灿烈突然皱眉按住腹部。

薛林"很疼？"

薛林急得去掀他衣摆。

薛林"我看看——"

朴灿烈抓住她的手。

朴灿烈"没事，比起你手上的伤..."

他的声音很轻。

薛林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又开始渗血，大概是撑墙时蹭破的。朴灿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他总是随身带着——轻轻按在她的伤口上。

薛林"为什么..."

薛林喉咙发紧。

薛林"为什么你会..."

朴灿烈"看到你发的定位。"

朴灿烈简短地说。

朴灿烈"觉得不对劲。"

薛林想起自己确实给朴灿烈发过实时位置共享。她突然鼻子一酸。

薛林"你不是...不会打架吗？

朴灿烈沉默了一会儿。

朴灿烈"第一次打。"

暮色渐浓，便利店的后巷灯光昏暗。薛林看着朴灿烈狼狈的样子——凌乱的头发、脏兮兮的衬衫、嘴角的血迹——突然笑了。

朴灿烈耳根红了。他低头整理衬衫，却越整越乱。没了眼镜，他眯眼的样子莫名显得稚气。

薛林"走吧。"

薛林主动牵起他的手。

薛林"去买创可贴。"

这一次，是十指相扣。

朴灿烈明显僵了一下，但没有挣脱。他的手掌比薛林想象中粗糙，指腹有常年写字留下的茧。两人就这样牵着手走出小巷，谁都没说话，只有心跳声在沉默中彼此呼应。

便利店店员好奇地打量这对狼狈的年轻人。薛林买了消毒水和创可贴，朴灿烈则拿了瓶矿泉水。结账时，他的手指在薛林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像是个隐秘的承诺。

走出店门，夜风拂过两人交握的手。

朴灿烈"我们去电影院吧。"

薛林嗯嗯

薛林看什么

朴灿烈掏出手机查看排片。没了眼镜，他不得不把屏幕凑到眼前，眯眼的样子让薛林想起校园里的流浪猫。

朴灿烈"《午夜惊魂》？"

他犹豫地问。

薛林差点笑出声。朴灿烈明显是随便选的——他从来不看恐怖片，有次班级组织看《招魂》，他全程低头做物理题。

薛林"行啊。"

薛林"就怕某些人吓得往我怀里钻。"

朴灿烈耳根一红，低头打开购票APP。薛林凑过去看，发梢扫过他脸颊，明显感觉他呼吸一滞。

半小时后，两人坐在影院最后一排。薛林抱着超大桶爆米花，趁他不注意偷偷打量——朴灿烈换上了便利店买的干净T恤，嘴角的伤已经结了一层薄痂，在影院幽蓝的光线下显得有点酷。

朴灿烈"给。"

朴灿烈递过来一杯可乐，指尖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