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傍晚飘着细雨，边伯贤撑着一把黑伞，站在中餐馆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留学生社团的聚餐定在这里，他本来没打算参加，但白熙在社团群里特意@了他：“上次说好请你吃饭的，别想跑。”
他刚收起伞，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白熙“边伯贤！这边！”
白熙坐在靠窗的位置，朝他挥了挥手。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随意许多。
边伯贤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边伯贤“其实不用特意请我。”
白熙“我说话算话。”
白熙笑了笑，把菜单推给他。
白熙“点吧，这家的水煮鱼还不错。”
边伯贤随便勾了几道菜，把菜单还给服务员。窗外的雨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街景。
边伯贤“你经常来这家店？”
他随口问道，白熙托着下巴回答。
白熙“嗯，想家的时候就来。”
白熙“英国菜真的吃不太惯。”
边伯贤想起自己前几天发给薛林的那张“仰望星空派”，忍不住笑了一下。
边伯贤“确实。”
菜上得很快，白熙夹了一筷子水煮鱼，突然问。
白熙“你在国内有特别好的朋友吗？”
边伯贤的筷子顿了一下，汤汁滴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油渍。
边伯贤“……有。”
白熙“是那种……可以随时打电话吐槽生活的朋友？”
边伯贤“嗯。”
边伯贤“不过现在有时差，不太方便。”
边伯贤垂下眼睛，白熙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但没有追问，只是轻轻转了话题。
白熙“我最好的朋友在国内学医，天天跟我抱怨解剖课，说再也不想看到福尔马林了。”
边伯贤笑了笑，顺着她的话聊了下去，但白熙似乎对他的过去很感兴趣，过了一会儿又问。
白熙“你和你的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边伯贤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边伯贤“高中同学。”
边伯贤“我和她个人，经常一起上课睡觉。”
白熙“哇，听起来关系很好。”
边伯贤“是很好。”
边伯贤的声音很轻。
边伯贤“……太好了。”
好到他不敢打破那种平衡。
白熙看了他一眼，突然问。
白熙“她是女孩子，而且你喜欢她？”
边伯贤猛地抬头，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边伯贤“什、什么？”
白熙“你刚才提到‘她’的时候，眼神不一样。”
白熙“我学心理学的，职业病。”
边伯贤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苦笑了一下。
边伯贤“……这么明显吗？”
白熙“只是对我这种喜欢观察人的人来说。”
白熙“那……她知道吗？”
边伯贤摇头。
白熙“为什么不说？”
边伯贤“怕说了，连朋友都做不了。”
他盯着碗里的米饭，淡淡地说
边伯贤“而且……她现在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白熙没有问“别人”是谁，只是安静地听着。
边伯贤“其实我本来有机会的。”
边伯贤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边伯贤“但我太怂了，总觉得再等等、再等等……结果等到最后，她眼里已经看不到我了。”
窗外的雨声渐大，玻璃上的水痕蜿蜒而下，像是模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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