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皱着眉头坐在那里，目光无意之中与不远处的袁慎对上了。
袁慎向凌微微一笑，身形似刻意昂扬了几分，神情之中有说不出的得意。凌看到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立刻缓过神。
待会一准儿没好事。
没一刻儿功夫，袁慎身边便围着一众女子，“袁公子！”“袁公子！”地恭维着。
袁慎则目的明确地来到程家坐席：“程娘子好，公子好。”
程颂觉得疑惑，这么多踏青的公子小姐，为何他会特意与他们程家兄妹打招呼：“袁先生好。”
一旁有人建议道：“今天那么好的机会，不如大家吟诗作赋可好！”
“是啊，有袁公子在，还可点评一二。”
有些贵家小姐为了这一日的表现，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就期盼着一鸣惊人。
王姈眼珠儿一转，也附和道：“是啊，听说程娘子去了趟桦县，变得知书达理了不少，不如就从她开始吧，也好让我们见识一下，她的才学是如何吸引人的。”
说完还不忘瞥了一眼楼垚。
凌冷嗤一声：“你想说就自个说好了，还是说你没有自信，连我都比不过？”
语气不知不觉添了些嘲讽。
“呵，可笑，就你还敢和我比较。”
“程娘子的确无须和任何人比较，”一直沉默的袁慎突然开口，把王姈怔住了，瞪着眼睛却不知如何发飙。
袁慎毫不理会，自顾自地解释道，“程将军赤心报国，因国而误家，接到桑师叔求荐信后，自荐为程家学堂授课，今后程娘子就是在下的学生了。”
在这儿！就是这儿了！
凌在心里暗啐一口，谁要当他的学生？
“啊！我也想当袁公子的学生，程娘子，你家学堂还有空位，我想报名参加！”
“我也想！”
万萋萋冷笑：“哼，刚才还躲得老远，这会想套近乎了。”
作为程家女，少商的确有一段不堪的过去，但与她本人无关。
比起眼前咄咄逼人的同龄女娘，她活得通透，潇洒，一点儿都没长歪。
凌知道，有些东西必须得去学，但不是眼下的情形可以说清楚的。
“萋萋阿姊，我吃好了，你不是说扎了纸鸢的，我们去放好不好？”
“对啊，我都忘了，现在天气不错，走，我们去放纸鸢去！”
楼垚也巴不得离开，但是他刚准备开口，凌便拒绝道：“楼公子留步，这些点心还请带回去，以后也莫要做出让人误会之事。”
今天来踏青的目的不就是为这个。
众目睽睽下，楼垚沮丧地杵在原地，也知自己无望了。
天公作美，湖畔草地上有不少人放纸鸢，大朵大朵的白云在蓝天上飘荡，似与纸鸢追逐打闹。
“萋萋阿姊，你这扎的燕子吗，看不大清楚啊。”
“燕子？那是鹰，鹰象征战神，我希望阿父行军打仗顺利，平安归家。”
手中的细绳有力地绷紧着，凌都快要抓不住了：“那这只鹰可真带劲！”
突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娇啼声：“凌将军，只有你可以帮我了，我的纸鸢挂树上了。”
凌心下一惊，他也来踏青了？
不过，哪里有凌将军在，哪里就不缺裕昌郡主的身影。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