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微微皱眉,道:“裴家小姐是因何事被抓?”
静兰端着水盆入内:“殿下,不是裴小姐被抓,是裴小姐将小杨将军给告了。”
“告了?她一个小姑娘,告杨泉?”这比小丫头被抓还要让李蓉震惊。
“正是如此,说是裴小姐今日在集市撞见了小杨将军,而后就拦着他的马不让走,嚷嚷着让小杨将军还东西,小杨将军说他没拿她东西,裴小姐不依,非说小杨将军拿了,两人吵着吵着,惊动了巡逻,这不就一起被带进了京兆府。”
李蓉扶额:“什么时候,静兰你的话也让我听着这么糊涂了,说重点。”
静兰整理完,上前道:“重点是,裴小姐说,被小杨将军拿走的是殿下送给她的赏赐。”
“我送她的?是什么?”
除了一桌子好吃的,李蓉不记得还给了小丫头什么东西。
“殿下,是紫玉镂金簪。”
李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再也坐不住了,但因此事太蹊跷,她屏退了四下,这才追问静兰:“有没有弄错,紫玉镂金簪是母后在我及笄时送的,我何时送出去过。”
“这话正是如此,奴婢查看了,东西好好收纳着,但裴小姐据理力争,偏赖上小杨将军了,方才,裴公子的侍从上门求情,说裴小姐哪里斗得过杨家,特请殿下救救裴小姐。”
李蓉凝眉:“我救,怎么救?东西就在我手上,子虚乌有的事,我怎么去和杨家说,这别是裴文宣出的馊主意吧。”
静兰不语,默默低下头。
如今,驸马人选不定,母后是想和宁妃合作,保住世家势力,所以更倾向于让她选择杨泉。
李蓉可没忘杨泉前几日的小人行径。
别说是驸马人选,就连再见一面都让她觉得恶心。
而另一边,裴文宣没少抬举自己,也不知何时,他竟得到父皇默许,常常出入御书房,真以为她现在只有他一人可选了。
只是裴文宣重活一世,当真会为了驸马一位不择手段吗?
良久,静兰小心翼翼问:“要不殿下,奴婢这就去回了裴家的人?”
“不!”李蓉扬手,“派人去和京兆尹打个招呼,算了,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静兰。”
“在!”静兰麻溜的去拿罩衣,“奴婢这就去备车。”
京兆尹正在犯愁,听闻平乐长公主亲临,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按理说,势力如日中天的杨家,他一个华京的父母官那里惹的起,人家宫里还有一个厉害的宁妃姐姐,他这是多想不通,才把小杨将军扣在京兆府。
但那裴家小丫头一口咬定杨泉拿了公主赠与的礼物。
事关公主声誉,他更不敢懈怠了。
李蓉经过偏厅,大红柱子旁是高大茂密的海棠花树,三四月,正是花开盛季。
但花开也有期间,落花缠绕着风,片片飞舞。
李蓉看的入神了,下一瞬不经意与花瓣后的眸光碰了个正着。
须臾的好心情顿时随风飘走。
裴文宣看清了来人,阔步上前,数十米的长廊,走的气喘吁吁:“殿下,微臣等候多时了。”
李蓉瞪了他一眼:“哼,说吧,这是不是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