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兰疾步从外头进来,伏在裴凌耳畔,问道:“裴小姐,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不进去?”
“嘘。”凌示意她小声,屏气凝神贴在门缝处,恨不能耳朵能长得长一点,再长一点,这样便能听到爹娘在聊什么了。
“公主可在?”静兰越想越不对劲。
“当然,姐姐先别说话,我快听到了。”屋子里的声音太小了,她根本分辨不清。
静兰微微皱眉:“天色不早了,公主该回了。”说着,不顾凌拦着,二话不说的顶开了门。
凌没法子,也只好跟着进入。
诊室里无人,但隔间偏房却传来公主和裴文宣的争执声。
“不是叫你别动,你自己干嘛乱动!”
“这不是因为太紧了,我受不了了,嘶……”
屋外两个黄花大姑娘,听的目瞪口呆。
静兰更是涨红了脸。
那声儿实实在在是公主和裴公子发出的。
想象到他们也许正在做什么,她急的像火烧翅膀的蚂蚱直跳脚。
好在李蓉接下来的话让她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郎中将你手绑住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别自说自话,到时候小命丢了,可与我无关。”
裴文宣轻笑一声。
李蓉很不满:“你笑什么?”
裴文宣摇摇头,并没有解释:“殿下只管往前走,想做什么都可以,一切都有微臣殿后,就像从前那样,我们从来都是最好的同盟。”
李蓉微微一怔,却也没有否定。
裴文宣敢说,且裴文宣也做到了。
前世此时,作为平衡皇权和世家的旗子,她几乎走到了穷途未路,是他带来了唯一生的希望。
成亲后,他们也如寻常夫妻般,享有过平和幸福的时光。
裴文宣皮相好,君子如玉气质如兰,看着就养眼,脾气倒也不坏,对外看起来刚毅锋锐,有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不屈感,对她却永远平和至极,永远在背后支持者她。
李蓉是动过心,也憧憬着未来。
他们的确是最佳同盟,但却不是最合适的夫妻。
因为秦真真出现了。
凉风吹散了一室的蒸汽,不堪的痛苦过往再次涌上心头,李蓉心里一片冰冷,重活一世,她怎么能再被裴文宣给骗了。
她面色黢冷,道:“谁说和你做同盟了,你不是还有秦真真吗?你不做驸马,不是正好有机会吗,如果你觉得没法开口,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宫里是不是她的归宿你最清楚,你想她好好活着吧。”
“你又提她作何?”
“怎么,连她我都不能提了?护的这么紧?”
裴文宣语噎:“微臣不是那个意思。”
一头雾水的静兰问凌:“秦真真是谁?什么是从前的同盟?”
凌捂住她的嘴:“赶明儿我再告诉姐姐。”
偏室的两人又扯到了另一个。
“苏公子害了我是不假,但我要如何待他,和你有何关系?”
“殿下,您清醒些。”
“我怎么就不清醒了,我的事你不必操心,相反,你该想的是如何早些修复和秦真真的婚约,免得她进宫,就为时已晚了。”
两人你一嘴我一舌,势如水火。
凌也总算弄清楚状况了。
问题就出在秦真真和苏容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