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亡如初见
宇智波鼬的一生用八个字来形容:悲怆,清醒,坚定,固执。
唯独没有令人心驰神往的词语。他问自己,“何为村子,何为生命,何为忍者。”唯独没有问过自己,“何为宇智波鼬”
一生都是为木叶默默奉献着的他。到最后,问起谁是宇智波鼬。
村子里的小孩可能会淡淡的说:啊,我不认识,是宇智波家的吧。
经历过四战的会说:哦,那个叛忍,可怕极了,杀死了自己全家呢。
在村里人的眼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在儿时的亲弟弟眼里,是个仇恨对象。对于村子来说,仅仅是有利用的价值而已。亲手弑父弑母的他,早已失去了亲人,不善言语的他,不会有真正的朋友,被当做替罪羊的他,也不会受到尊重。那么为什么呢?他心甘情愿的为木叶付出为和平贡献,明知道战争是不会结束的啊。
到最后也没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吧。只是作为忍者的牺牲品、垫脚石被吸收了养分。为了多数人的利益而牺牲少数人的存在,真的是正确的吗?被迫自己选择,然后再给自己扣上罪名,自己理应接受吗?
在生命中最后的关头,他思考了很多问题。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是否是正道呢?
看来我的一生,满是失败啊。过去的场景如走马灯般浮现在自己眼前。第三次忍战、九尾之乱、灭族之夜、加入晓、被亲弟弟所杀、直到刚刚破解秽土转生......直至最后一刻,也没有对他说一句:“辛苦了,ltachi做这么多,一定很累吧。”这仿佛是自己应该做的,自己应该为木叶为忍界而活的。
那些画面转瞬即逝,还没得及生出情绪来,便过去了。直到一道爽朗的男声道起。
“噗,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鼬,虽然我现在看不见,也是能简单猜出你的表情哦。拿出自信来,鼬。”
这是谁呢?是谁会如此温柔的对自己耳语呢?已经没有时间思索了。不过啊,这个人也真是的。天天缠在自己脑海里,连死亡也必须得带走吗?自己很快就会去那里了。那么死亡其实不过是种解脱吧。责任使他前进,回忆使他回头。水会分流,镜子会碎。但水仍然是水,可以滋润万物,镜子仍然是镜子,可以看清内心。
他想着,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呢?仔细一想只带给了兄弟仇恨与力量的人,不算是个好兄长。“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又响起了先头那人的语句。真是令人安心。那么他也试着学那到温柔的声音说:“我永远深爱着你”他终是不善表达感情的那一类啊,那么这个人一定教会了自己,很多很多的。永远到底有多远,大抵就是后面名词的放大量吧。那么那个人也一定是很在意自己的吧。不会背叛,属实是忍者的浪漫。
“永远到底有多远
心心之间,念念之远
才一片晚霞放心间
那是我对你最后的眷恋”
随着秽土转生的解除,身体的碎片一点点掉落,然后他灵魂冲出秽土转生体。看着自己被瓦解成灰,试着微笑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不好的没有多久,反正活在世上,也只是作为工具与商品罢了。真正把他当成纯真柔弱的孩子的,也只有那个人了。黑色卷发,眼沟很浅,眼睛发着光,柔情似水,嘴角喜欢向上扬起,露出洁白的牙齿。身体结实硬朗。会十分耐心的教自己抛苦无,训练。有时还会羞涩的挠挠头说:对不起啦,小鼬。身上透露出淡淡的雾草气息。非要说的话,这个男人,是自己见过最温柔阳光的人。
“因为你太优秀了呢,鼬。”念自己名字时语气会向上昂扬,似在诉说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很快就会来见你了,止水,我的道路是错误的。换做你的话,一定可以做的更好。不过啊,我要把我过的一切换成值得快乐的事,耐心的讲给你听,告诉你:不用担心,我过的很好。这样你就不会为我担心和忧愁了。等到那时,我还会是你眼中,优秀又可爱的小孩吗?
他的前方一片漆黑,没有光明,也感受不到黑暗。有些空虚寂寞,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忍者最需要的,便是这种没有情绪的任务机器了。没有痛苦,也感受不到快乐。时光被无限拉长,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感受不到。好似处在什么也没有的黑屋子里,望不着边际,也看不到落脚的地方。可以说这个空间就是自己,他看不清自己的样子,只是仿佛有滴水声,滴滴答答,萦绕在耳边。想表达什么,却又无从对象。这就是所谓的地狱吗?看来是自己罪恶深重,不配上天堂了呢。要是可以,希望那个人能来陪陪自己啊。他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是我太自私自负了。还妄图他能来陪伴我这个恶人吗?真是可笑啊。终其一生,也只能成为别人口中那个笑柄。
日复一日后另一个声音响起了:“有人吗,阿啦阿啦,我还以为死后能和琳在一起叙旧呢。我真是笨蛋,早知道就用伊邪那岐了,不知道笨蛋卡卡西怎么样,千万别死啊。要是垃圾不待在垃圾桶。我是会生气的”声音低沉威严又有些嘶哑,自言自语的说着。
他是听过这道声音的,他仔细回想,“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可以”他想起来了,是曾经那个面具男,同自己一起灭了宇智波家族。还薅了一堆写轮眼的报社分子。“宇智波斑?”他试着开口说活。喉咙因长时间的不震动,有些不适和干涸。看来还是有生理反应的。
“嗯?有人在啊,我可是寂寞了好久,憋屈了好久呢。
早知道如此就不死了。你是,宇智波鼬?想不到,想不到,鼬桑竟然和我落到同一个地方”
“你怎么会在这。”
“要是我知道的话,也就不在这了,鼬桑是长时间没说活,变傻了呢”
鼬并不想还嘴,刚刚还妄想着止水能来陪伴自己,结果就冒出来个人。即使是宇智波斑也好,至少能够同自己交流,寻找出去的办法。相比于这里他更愿意在外面。
鼬咳了两声说:“我不清楚来这的具体时间,要是按外面的时间算。也有几个月了。你呢?”
那人突然笑了说:“我啊应该是前天吧,鼬桑真是能忍,我本来适应环境后,想着说活来着,不过开不了口实在是忍受不了,等我出去.......这个世界果然是虚假的。喂!你在听吗?我说啊真是的斑怎么不被关进来,他做的坏事可和我不相上下,在这里又没有实体只有意识。那么我就有机会好好羞辱老爷子。看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又打不到我,真是想想就开心呢.....”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鼬并不想听人唠叨,却没有双手可以捂住耳朵。不过屏蔽语句这种事,不久后就能学会了吧。
良久他才开口询问鼬说:“那么,你有办法吗?鼬桑”
“或许你多说几句便有了,那么你是谁”鼬还是将那人嘴里的关键词记入耳中,把斑关进去证明他不是斑。那么这个顶替斑名号的人,是谁?
“真是的,到这里了还是那副抑郁的嘴脸呢,鼬桑,我就自我简绍一下吧。我就是——谁也不是的”他停顿下来,好像死前自己已经决定要成为带土了。食言的话,会和卡卡西一起关进垃圾桶的。
他改口道:“我是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斑算是我爷。我算是你叔那辈。”
“哦”宇智波带土,自己从不知道的宇智波名字。不过好像在木叶丸子店听过一回。是红与卡卡西对话里的词。
“买贡品,顺便等人,等佐助”
“那么贡品是给带土前辈的吗?”
“是啊”
他轻易从脑海中扣了出来。原来死后还是有记忆的啊。那么地狱也并不是如此可怕,至少还有关于止水的记忆陪伴自己。既然还有意识与时间。
他要下定决心,要成为属于自己宇智波鼬,而不是木叶的宇智波鼬了。
他试着收起平日里的沉静气场,平和一些说道:“那么在这里的日子,要多多关照了,带土前辈。”
“哼我就知道”他有些气愤的说又回放了一遍鼬说的话,怎么回事竟然不是无视自己,“诶这....你是鼬吗?这孩子真是的。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和你做朋友吧”他感到得意,或许是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鼬。
朋友?真是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词了呢。止水,你一定是希望我交到朋友的,可惜我只有你一个真正的挚友。失去你以后,我只顾着前进,遵照你说的话执行。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你要是知道了话会为我感到悲伤吗?
“啊,那么.....感谢您了”他这样说话,本能感到有些不适应。他从来都是惜字如金的,能不说就不说,该做的必须做。说话增进感情,只会徒增烦恼,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带土忽而沉默了,良久说:“我知道你很聪明,从小便是天才(我知道你贤值比我高)所以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他必须问这个问题,这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或许像鼬这种理性的人,是可以解释清的吧。
“你说,如果我知道的话,会尽力解答你”
我也可以在解答你问题的途中,告诉自己。这个问题对自己是否重要。
“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用偏执的方法表达爱,对么?”他缓缓开口说,不像是一个尽力过四战的男人所有的狂傲。只是像一个迷途知返的孩子,像一个智者虚心请教自己的烦恼如何处理。
鼬若若是可以表现出表情的话,一定是从镇定自若,到疑惑不安再到惶恐。
他无法回答,可以说,这也是自己说困扰的问题。他不擅长解答这个问题,爱一个人?自己从未对他人表现出良好的感情。对佐助的爱,算吗?先让他感受到痛苦,开启写轮眼,再强迫他走上复仇的道路,忘记了该有的情感。最后再欺骗他,说自己完全不爱他,只是利用他。然后再他面前死去。用行动表达点点爱意,最后秽土转生后告诉他真相,让他无端生出敬畏与愧疚,想着哥哥一直很爱我,是我过于短浅了。这样的爱算嘛?他不能回答,顿时他又觉顿时他又觉得自己真是失败连兄长都不能做好。但是又不能否认他是爱佐助,希望保护他的,在这样血腥的时代,如果不变强,只会无价值的死去。
他只能开口说:“应该是....无论以什么反式...都想把自己认为好的...送给他吧...抱歉你后面那个问题,我不能解答”
“原来也有我们鼬桑所不能回答的问题啊,你对你弟弟是亲人般的爱,对其他人,是无私大爱。不过呢鼬桑和我一样,做法偏执,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会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好好面壁思过吧”他戏谑性的笑着说,像是在嘲笑鼬的无能又像是在耻笑自己的无知。
“说的....也是啊”他并没有反驳,只是有些失落了。
“拿出自信来,鼬”止水声音又响起来,告诉他,没事的。
他想起了那个男人的面孔,那时的他笑的灿烂,于是继续说:“不过我以前有个很好的朋友,是他的话,应该会说,爱一个人是无私奉献的,偏执的做法不算真正的爱,爱人应该是互相理解互相扶持的。”
承接第三楼
带土提起了兴趣说道:“好朋友?我以为你一直都是不近人情的。我啊,曾经也有一个laji——不是,也有一个朋友。”
不过啊,自己成为敌人以后,那个人口口声声说要守护自己的意志,说要杀了他。他可是舍不得sha垃——卡卡西的。从来都是如此。他有时会想:卡卡西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在想他呢?或许自己早已被当成任务的工具被遗忘了吧。
琳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对他俩都是。他或许是喜欢琳的性格,因为他从小便是孤儿,是琳填补起了自己内心那份空虚。让自己有了存在的感觉。但自己一定更在乎卡卡西。无论何时他都是如此耀眼,卡卡西是当时学校里的公认天才,而自己仅仅是个吊车尾......他开始以卡卡西为目标,火影什么的,只是想得到,大家认可的口号而已。而拼命的努力只是想得到他的认可,为什么呢?硬要说的话,是因为觉得卡卡西不在乎自己吧。像他这样优秀的忍者是不会看向自己,“要为宇智波家争光啊!”“你父母生下来你很不容易,要回报他们啊”“放心吧,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然而自己心中这份小小的前进动力,在面对卡卡西时,会变得微不足道。
“就你?吊车尾,你这种人没戏的。”
“你说什么呢?卡卡西,要dajia吗?”
在自己心中卡卡西算是一个偶像,指引自己不断前进,只是好强的自己不会承认而已。超越他,得到他的认可,也是是儿时的自己所想的。
因为从未有过亲人的爱,所以从未体验过得而复失的感觉。当听说卡卡西的父亲白牙去世后。并不会设身处地的感到悲伤。但是看见卡卡西一言不发,独自哀叹的样子,才会感到悲伤。自己心目中的指路牌,怎么可以如此堕落下去呢,“我认为你的父亲是英雄”他脱口而出,并没有思考这句话所带给对方的意义。自己在水门班中,成为了宇智波带土,那个以火影为梦想的sha小孩。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在欢乐中度过。神无郫桥之战,自己还是死了。
“我想把我的写轮眼交给你,他会替你看清前方的路”
“那么琳就交给你了,卡卡西”
他是信任这位朋友的,卡卡西一定是可靠的。他交给的不仅仅是写轮眼,也有那无法言喻的
渴望未来,憧憬生活。自己还是死在了战乱之下。
那两人是自己至今唯一的牵挂,一个理想,一个温暖。
当他看见卡卡西的手贯穿了琳的胸膛时,那种痛至今仍然萦绕。不可能,卡卡西答应过我的,不会食言的。卡卡西是英雄是天才,不会这样做的。
为什么不想死的人死了,不想杀人的人杀了人。最重要的人和自己会经历如此磨难。因为这个世界是血腥的,是残酷的。曾经那些美好回忆就踩在自己脚下,让我来完成所有人都不用互相残杀的世界吧。
想必斑也一定经历过如此苦难才变得强大。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救世主,带土。”
现在的自己有了超越卡卡西超越忍者联军的实力。可是却没有儿时的那种兴奋带着丝丝倔强的精神,热爱生活了。结果他和斑都是笑柄,做了这么多,只是替儿子复活母亲。多么可笑,杀了这么多人的自己,已经没有人会原谅他了吧。
自己曾经的偶像与光明,也已厌恶自己了。这么多年,他杀过很多人,连水门老师都间接被自己所说杀。唯独卡卡西,他从来没有动过他,即使知道夺回另一只神威的好处。在四战时他甚至想把卡卡西捆绑起来,不让他参与。
伤害他,也只是气愤之下。你还不明白吗?卡卡西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是痛苦的。我要创造一个英雄无须在墓碑前忏悔的世界。后来他仍旧不想让卡卡西死,总之活着是好的。只怪命运弄人,把自己关在这样一个意识空间。
他继续说:“我曾经那个朋友,肯定会恨我的,我做了他不希望我做的事情。破坏木叶村,发起四战,杀害生命。像我这种人罪有应得被关起来。”
宇智波鼬并不为此感触,他也是这样的人,只能说:“总之,等待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鼬桑啊,你知道卡卡西的写轮眼是从何而来吗?”似问非问,卡卡西有没有对别人提过自己的存在。
他回想说:“队长说过,是朋友托付给他的,重要的存在。”
“是我移植给他的。只是我希望他能够带上我那一份好好活下去,做出正确的选择。然而我的选择,才是真正错误的。自私的留他一个人痛苦的苟活,自以为是的离去。”他没有嬉笑,淡漠的说。
“他不会这样想的......可能,他非常相见你。在乎你所有所以他生活中的苦痛,可以在你的点滴中和解了吧.....”鼬只是说出自己对止水的想法,他不会为此痛苦,可以说,因为他的眼睛。自己才渐渐看到光明,不断前进。
“哈哈,鼬桑说笑了。你又不是卡卡西,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反驳对方说的话,让对方对言行打脸,促使带土感到快感
“你也不是卡卡西,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么想的。”鼬并不为此感到愤怒,却有种止水和自己争论罪恶归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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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哼....啊...”又一道声音传来,声音有些神似带土,却更加威严深沉。
“啊...嗯..我终于可以说话了,听你们聊这么久,一句话也不说,有些没有脸面啊。”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略带不爽。
“哈!臭老爷子,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和我一起受罪”
“你说什么贤二,没有人告诉过你尊老爱幼吗?”
“像你这样老不死的,为什么要尊重。就是因为你对我洗脑,才使得我变成恶人结果你自己还不是被骗了,要是你死早点...”
“贤二不要以为我打不到你说活就这么冲,好歹我也是你爷。是你自己抗压能力不行,后来我死了那些破事,也是你自己做的。怎么能怪我。还有,黑绝篡改石碑,我怎么会知道。既然我们都被骗了,你也是最垃圾的骗中骗......”
“反正你又打不到我,看*****.....”
“土崽子,别得意,出去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
时间一点点消逝过去,从先头鼬和带土的讨论,从斑的介入,变成了带土和斑两方的对骂现场,谁也不让谁,在这里又不用吃食,仅仅是把想法表达出来就可对话。所以他们为此乐此不疲。互相诋毁以此解气。痛骂着曾经愚蠢的自己。
其实他们骂的应该是没用的自己。斑输给了柱间,也输掉了柱间。
“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你个垃圾,马达啦!你应该和我一起住进垃圾桶,我们这种人不应该存在。”
鼬开口说:“那个......”
“真是丑陋,忘恩负义的人啊,难道不是你自己渴望做救世主的吗?怎么失败了就不肯承认,责任找到我身上。这么告诉你吧,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只是那个小屁孩而已”
“你们可不可以......”
“难道你不应该想想,如果不是我,你能复活吗?也只是一具尸体罢了。输给千手柱间的人,在这里说我。信誓旦旦的说帮柱间创造一个幸福和平的国度,不过是大梦一场。你和我一样可笑。”
“听我说一句!!!”鼬大吼一声,声线像是在笑,如果有嘴巴,自己一定是咧开嘴角的。真是忍无可忍,把自己当做空气吗?至少现在他们也是同甘共苦的,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应该一起和解自己作为反派生涯的罪恶。寻找方法出去吗?怎么演变为两位四战boss单方面的互怼了。
“因为我们都有罪,才会在这儿,或许说明我们还有救,并不是十恶不赦。应该使出自己作为反派的计谋离开这里。不是这样浪费口舌。事实上你们都不什么好东西。”
鼬的声音威严低沉,如同低音区的大提琴。尾音久久缠绕着震动着很有说服力。
“哼!贤二,等我出去再收拾你。”
“哼!你以为我是随便你欺负的。”
黑色的空虚之境布满了血腥味,看不清任何的事物,也没有任何肉体感觉。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这种感觉,和内心自言自语无差。然而三人的意识连在一块,如果仔细感受,就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波动。鼬来到这除去自己的失落与愧疚感,只剩下哀伤,不安,与不甘。这些情绪无疑是斑与带土的。作为反派的他们。无疑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耻。又渴望被世人所原谅。
黑暗中再次陷入寂静,就像从一开始只有鼬一个人一样。
滴水声久久的不散,鼬不为此感到烦躁。这里的水声,并不像南贺川的水那样,奔流不息。
滔滔不绝。落入的任何东西,很快就会沉底。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这样的水声,反倒另他安心。
“事实上,我听说过这种忍术。”最后是斑先开口,他不想一直与带土吵下去。他不想和这个曾经的伙伴争吵。只是他不能容忍他的所作所为,又不愿责怪自己。
“说来听听”带土低声说。
“这是因陀罗禁术中的一种。很久以前就彻底失传。当一个人死后,如果执念的意志足够坚定,灵魂就不会归属黄泉。会久久停留人间,记忆会渐渐消散,直至毫无保留,便会回归黄泉。而这种术则是逆转此局面,停止意识的消散。被施术者会困在自己内心的黑暗处。因为我们是血亲,又有同样的罪恶,所以意识被关到一起。直到身体的分子渐渐自动复原,意识便会回归肉体。和轮回天生有些一致,总之就是复活的前兆。不知道是哪个能干人干的。”
“啊?可我已经化灰了啊,难道作为灰尘醒来吗?”带土又无奈又懊恼。
“笨蛋,我刚刚不是说了,这种术会自动复原死之前的身体吗,你死在哪儿就在那复活。谁叫你这么没用”
“你....不也一样!!”
鼬思索后说:“那么,我们又有什么执念呢。”
“啊,我也不太清楚这种术的具体情况,不过啊施术的人会渐渐死去。一命换三命,值了。在那施术之前,我们应该是还有遗憾的吧。所以才会无意识的停留于人间。”斑说,“等待吧,等待冲破牢笼的那一天,我已经决定不再涉及忍者的事了。作为一个老年人,活完一生吧。”
因为没有了你,我便再无动力前进,那些所谓的理想,只不过是我的垂死挣扎,你才是真正的那个救世主。我从未快乐的活过,也该体验一下岁月静好的感觉了。
“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干的事,大家都会恨我们,又何必勉强,我大约就带着面具碌碌无为的过活。那么鼬桑,你决定呢?”
“我.....我不知道...”
在乎他的人早已远离红尘,弟弟或许已经成家立业,自己去见他,也只有给弟弟添麻烦。恨他的人也不在少数,记得他的人也愈来愈少。能够提起兴趣的,也只有甜食了,郁郁寡欢的苟活吧。忍者什么的,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已经死亡的生命回归凡间,就不必担负责任与使命。只是上天再次给了他生存的机会,他也不得不抓住,生存,是每一个生命的本能。
“和你们一齐吧”
他们三个罪大恶极的恶人,也只有彼此依靠前进了。
一个失去了生命中最能理解包容他的挚友。后来亲手杀了全族与父母,给了弟弟无尽的伤害,全村视他为疯子,加入晓沦为叛忍,又默默无闻的死去。他只是想要村里人活着,遵守挚友的遗愿,保护深爱的弟弟。只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不得不这么做。有人说他无情无义,他不会反驳。
一个亲眼看着挚友杀害另一人。后发起九尾之乱弑父,让无数人成为孤儿,杀死晓组织的增援人员,间接使宇智波灭族,发起四战,间接复活辉夜,最后和那人和解化灰死去,无人过问。他只是想创造一个人人都能快乐的世界,为此选择不择手段。杀了那些人,也会安慰自己,他们会在那里相遇。
一个人失去所有弟弟经历无数战乱。同另一人创立木叶村,不被村里人认可,出走渴望制造永久和平,被黑绝欺骗,终结谷假死,设下陷阱欺骗带土使其堕落,嫁接轮回眼给长门,复活后杀害无数忍者联军,发动无限月读,却发现,是在帮别人做事。终于狠下心的他,却发现被骗了,柱间的理想才是正确的。他经历无数战乱,只是想有一个世界和平安好的世界,为此狠下心,杀害无数生命作为阶梯。因为自己是在创造美好的世界。然而终被视为四战罪魁祸首,使许多人失去亲人,流离失所。真正的救世主,不是他,而是那群被他嘲笑的小毛孩。
三个被视为穷凶极恶罪大恶极的宇智波,被人复活了。
所以他们立下誓言不要被任何人发觉身份,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感受常人的情绪与情感。
接下来的日子里,为了避免无聊与尴尬。拼命把各自的经历全钭出来,打发这空虚的时间,把祖传狂笑与幽默感发挥打了极致。
“哈哈哈,老爷子没想到你还遇到过这种事,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吧。那个一脚把你踢的半身不遂的红色猛兽的男人标志,小的可怜呢!和橡果差不多”
斑非常想挑眉,说:“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偷窥的癖好,贤二。”
“才不是这样的,我是听卡卡西说的。以前他在我墓碑前说活,我就会偷听。”他反驳道。
“你不是说卡卡西是个垃圾吗?怎么偷听垃圾讲话。”戏弄孙子的感觉就是很好。
“你!他本来就是在和我说活。消息传达到本人耳里,不算是偷听,是他自愿的我只是路过,路过!”
斑大笑说:“哪有你这样的,那么我告诉你吧,柱间从不替我上坟,你应该感到幸福才是,有人在乎你。”
“柱间大人,理应是在乎你的.....在终结谷修了两座雕像,也应该是想你的,狠下心来是因为村里人的利益更重。”鼬终于开口说,在祖孙俩谈话时,他只是作为旁听者,偶尔附和而已。自己的想法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习惯如此。
终结谷的上游是南贺川,南贺川埋葬着自己思念了一生的人。自己没有为他修下一座坟墓,也没能找回他的遗体。
“你叫宇智波鼬对吧?听带土说,就是你灭了宇智波族,人才辈出啊,看来宇智波一族也只能到此了,那么还有其余族人吗?”宇智波斑作为曾经的族长,是不希望自己的家族就此陨落的,不过他已经决定不再为忍界的事情感到烦恼和气愤了。他只是想知道,几百余年的宇智波家族,到这一代,为何到如此地步。
“还有我的弟弟,宇智波佐助,我不知道他还是否活着。”宇智波鼬有些内疚的说。
带土忽而止住了说话,思索许久说,“不,应该还有一个宇智波家族的人。叫什么来着?嗯宇智波碎?不是,宇智波十好像也不是,哦我想起了,宇智波稀碎就是这个名字,当年我途径南贺川下游,看到岸边有个半死不活的瞎眼人。”
宇智波止水,鼬对这个名字特别敏感,只要有人提到他,他一定会细心倾听。不会漏过丝毫信息。止水还活着?这个消息的巨大量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
他继续说:“当天卡卡西给我供奉了红豆糕,被我吃光了,心情挺好的。于是同情心泛滥,想着应该是宇智波家的人,被扣瞎了眼珠子挺可怜的,也没啥用,就顺便救了他,你别说还挺帅一小伙。哈哈我就把他救了。不久后宇智波灭族夜杀光了族人。扣了一墙写轮眼。感觉我也用不了这么多,就移植了一双三勾玉给他。”
斑有些欣慰的说:“想不到你还挺善良的嘛,带土。不愧是我孙子。”
“谁是你孙子了,你别得寸进尺!”
鼬本来还正经的听他们聊闲话,直到刚刚,他都快要激动的从棺材里蹦出来了。如果说有实体的话,他一点会跪下来抱住带土。以表示自己的感激之心,他明白带土的心狠手辣,但是幸亏止水运气好,当天竟然遇到了心情好的带土。感谢卡卡西前辈的红豆糕,感谢带土的不杀之恩。等自己出去后,一定要给带土满嘴塞满红豆糕。
他哽咽着说:“那么.....他去哪儿了?”
带土边想边说:“我不知道,感觉他脑子应该是受伤了,没有怎么和我说话,后来有了眼睛后就走了。说一定会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哦对了还留了一把刀下来。说以后有什么需要,用这把刀证明,他一定会尽力办到。本来我还想着四战的时候聘请他呢,遗憾的是。我没有在见到过他,应该是失去某些记忆了。只是说自己叫稀碎。”
“稀碎?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斑似乎很感兴趣。
“不是稀碎.....是止水...宇智波止水....瞬身止水。”鼬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不再冷寂深沉了,变得颤抖起来带有点点鼻腔。
斑说:“止水,明镜止水啊,我们宇智波族最早的参谋长就写下了这幅牌匾。”
“....是...”
这么多年来,止水从来没有死去。为什么不肯来见自己,是知道自己灭族的事情,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个兄弟了吧。还是因为如带土所说,失去的记忆,独自漂泊呢。自己真是自私自大。
如果当时能顺着下流走,一定会见到止水的,可惜他以为,止水死了。
和卡卡西一样,以为带土,死了。
然后自作主张的做出对方一定不希望自己这么做的事,止水你为何不肯来见我?
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有多想你,你会不会以为我背叛了你的意志。
已经对我这个杀人狂魔失望了呢?
要是真的是因为你失去记忆,那么一定过的比我还辛苦吧。
活在这个互相厮杀的忍者世界,没有亲人与依靠,没有目标与理想的你,过的一定很累吧。
儿时的你温柔可靠。有着自己的方向,也指点了自己前进。
现在的你有多么痛苦呢?
至少我还有记忆中的你相伴,而你如果失忆的话,什么都没有了。
斑说:“你怎么了?小鬼,怎么说还有两个宇智波存在,你也就不至于罪大恶极了吧,谁说不定了呢。不过我要是回去,一定要找到那个止水,让他给我生二十个宇智波。哦还有你弟弟,也得给我生二十个宇智波。”
带土附和道:“嗯!延续后代的重任,就交给他们了”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会找到他.....一定会...”鼬的内心坚定的回应他们。
这么多年,你一定很冷吧。我会找到你的,像你对我那样。就算止水再习惯等待,等不来依旧会难过,他现在才明白还有更大的难过,叫做阴阳两隔的绝望。
带土变得惆怅的说:“啊....我是个胆小鬼,不敢去找余下的朋友呢”
斑也叹气说:“我已经不会再有机会拥有他这个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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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忍者世界依旧如故。
忍者们照常执行任务,互相厮杀,大国签订合约,新建房屋与雕像。
科技高速发展,忍者们渐渐从战争的苦痛中走出来。没有人会记得曾经有个人跳下南贺川,有个人在终结谷狠下心,有个人在巨石边哭泣。
若是问起,对他们记忆也只存在于表面,是个忍者,是个英雄。至于是谁的英雄,是属于木叶的英雄。瞬身止水、忍者之神、拷贝忍者。
“小鼬拿出自信来!接下来的日子里不能陪着你了,你要坚持自己的道路往前走。”
“斑,你就是我的天启。”
“带土,你一直是我的英雄。”
火之国的二月会有风雪落下,覆盖住巍峨群山,填补起地上的坑洼。却冻不住南贺川的流水与终结谷的瀑布。枯黄的树叶随着生命的凋零而落下,新的嫩芽会在明年春天发芽。日月轮转,生生不息。微风会轻浮过麦田的秸秆,吹起呼呼的声音。像是母亲亲唤自己远走他乡的孩子。回家吧,回家吧。孩子会对母亲说,有祖祖辈辈生存的地方是乡,有爱人所在的地方是家。只要我带上你的爱,在哪里都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