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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和亲,栎回北疆

国公夫人在上

北凉王身死,李潇栎也病倒了,初春来临,北疆撘族蠢蠢欲动,竟上书求娶当朝公主。皇室为彰显天威,长乐公主成了不二人选。太子一党极力反对,多次进言撘族野心勃勃,若真将公主嫁到撘族,撘族一时可能没有起兵之由,长此以往,必将养出撘族狼子野心。

朝堂上各执一言,其实就分为两派,一派怀柔主和亲,一派激进主战,皇帝一连几天都阴沉着脸下朝。

谢蓁蓁在院子里煮茶,长乐就坐在她的身边,小脸都皱到一块去了,最近朝堂之争也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长乐再不谙世事也该知道其中利弊。

“姐姐,你说父皇真的会让我嫁到撘族吗?”长乐拖着腮认真地询问谢蓁蓁的意见。

谢蓁蓁不紧不慢地为长乐倒了一杯春茶,说道:“我只知道你太子皇兄肯定不会让你嫁到撘族的。”

这话并没有成功宽慰到长乐,长乐的愁绪反而更盛了,很是委屈道:“我最近看到皇兄经常与父皇争论,父皇生了好大的气。”

谢蓁蓁的捏了捏长乐的小脸,哄道:“长乐是最得皇上宠爱的小公主,怎么会舍得让你去和亲呢?”

长乐皱巴巴的眉头才舒缓了一些。

“公主,皇上传召,命您即可回宫面圣呢。”宫女带来了皇宫的旨意。

长乐微微颔首,站起了身,端起春茶一口闷了,一副要去英勇就义的模样,逗笑了谢蓁蓁。

长乐带着宫女侍卫浩浩荡荡地走了,谢蓁蓁拿起茶杯细细品味春茶的香嫩滋味,对流七说道:“传封信出去,让人把撘族使者截在半道上,拖他个十天半个月。”

“是!”

谢蓁蓁放下茶杯,又对墨荷嘱咐道:“写封拜帖送到缙平王府,不要张扬。”

“是。”

谢蓁蓁微眯着眼,经北凉王一事,她太清楚皇上到底是一个多冷漠无情的人,如今种种只是演戏一场。大渊不是不能战,是不能再有人走北凉王的老路,威胁他的皇位,用一个女儿换一场和平,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公主马车停在了皇宫侧门,长乐由宫人领着往皇帝书房走去。

“儿臣拜见父皇,给父皇问安。”长乐规规矩矩地行礼说道。

“起来吧。”皇帝这才从成堆的奏章中抬头看她,“长乐越发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长乐的嘟着小嘴,喃喃道:“所以父皇就着急把我嫁到撘族吗?”

皇帝上下扫了长乐一眼,微叹息,说道:“若能以和亲止战乱……”

皇帝还未说完,长乐提起衣裙跪了下去,红色的眼眶,楚楚动人,“所以父皇就要牺牲长乐终生的幸福吗?”

皇帝收回了无奈的表情,“朕不仅你是父皇,天下百姓皆是朕的子民。”

“父皇……”皇帝的话让长乐如溺水般窒息。她殊不知外面的太子李潇朔听这些拂袖而去。

穆将军府的宗祠内,穆柯跪在牌位前,上衣被脱得精光,露出匀称有力的身材,发丝半披肩,眼底满是不服。

穆老将军的鞭子抽在了他的身上,一鞭下去皮开肉绽,血顺着伤口留下,触目惊心。

“我愿远上北疆,公主绝不能嫁!”穆柯疼得牙颤,哪怕紧咬着后槽牙,还是死心不改。

穆老将军气得扬起鞭子,又是一下,或是用力过猛,险些站不稳,他颤颤巍巍的手指着穆柯,怒其不争地说道:“皇上心里头已有定夺,你有多大的本事领兵北疆?北凉王是前车之鉴,你是要将满门的荣辱断送在你的儿女情长上吗!”

穆柯没有回答穆老将军的话,握紧拳头,任由身上的鞭痕鲜血如注,还是那句,“我愿远上北疆,公主……绝不能嫁!”

穆老将军气得一口气差点没顺下去,又扬鞭欲打醒这个不孝子,穆夫人扑过来抱住了穆柯,满脸泪水,“公爹万不能再打了呀。”

穆老将军这才丢下了鞭子,气哼哼转身离去,“你就在这跪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送吃的,直到他清醒过来为止!”

穆柯神色倔犟,他撇头一言不发,这是他第一次忤逆祖父,父亲战死沙场,他是母亲拼死生下来的独苗,自幼懂事明理,但遇上了长乐,他想为她争上一回。

次日,谢蓁蓁深夜披着黑袍与夜色融为一体,从缙平王府侧门进了缙平王府,这是她第一次到这来,李潇栎身边的淇陵引她穿过小路,直抵主院。

主院中一颗老榕树须长触地,触地扎根,独木成林,就算日头最毒的夏日,想来也是凉爽异常的。

榕树下不搭凉亭,仅一桌两席相对而坐,李潇栎一席白衣盘腿而坐,微闭双眸,还吹奏着一个不知名的乐器,乐声悠长婉转,沁人心脾,让人不自觉地跟着乐声深陷其中。

谢蓁蓁由淇陵指引着坐到了李潇栎的面前,她能看见李潇栎微颤的睫毛,骨节分明的手指。

一曲闭,李潇栎睁开双眼,为谢蓁蓁斟杯果酒,说道:“听说郡君最近喜爱饮茶,夜深饮茶今夜恐难眠了,还是喝果酒吧。”

谢蓁蓁的目光落在了李潇栎放在桌上的乐器,通体骨白,像笛,又不似笛。

李潇栎也注意到谢蓁蓁在看着乐器,笑着为自己也斟酒一杯,说道:“这叫骨笛,在北疆有种传说,只要吹奏此笛,便可引领亡魂回家。”

谢蓁蓁不想再惹李潇栎的伤心处,收回了目光,端起酒杯,一股浓郁的橘香扑鼻而来,橘香中混合着淡淡的酒香,令人如痴如醉。

“郡君是为了长乐公主的事才来找本王的吧。”李潇栎开门见山说道。

谢蓁蓁见李潇栎直率,也不多做遮掩,点头附和道:“王爷直率,我有一事不解,特来求教。”

“下午太子殿下也来过了,郡君聪慧,你我都知长乐并不是非嫁不可。”

谢蓁蓁不语,静静听李潇栎继续说。

“我称病多日,皇上想要我重回北疆镇守。一来我回去了便可定军心,威慑撘族;二来我杀死皇叔是真,北凉军中定然有人对我不服,他好操控一切。”

谢蓁蓁沉思一会,说道:“你说过,你不喜战。”

“我沉思多日,母亲和皇叔都死在我面前,都是因为我没有能力保护他们。”李潇栎的眼底阴冷,手中的酒杯已经被捏出道道裂痕。

谢蓁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正欲起身离开,李潇栎就像看穿了她一般,声音有些沙哑,“留下来,陪我坐一会吧。”

谢蓁蓁抬眸对上李潇栎的目光,如幽静小潭,触骨生凉,偏偏月光柔和,潭面照出明月悠然。

谢蓁蓁不知望了多久,瞥开目光,氛围有些许尴尬,“今日不论怎么说也算是我欠了王爷一个人情,日后王爷有需求皆可提,我谢蓁蓁定然尽心办好。”

李潇栎轻笑了一声,忍俊不禁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二人在榕树下坐了一夜,每次都以谢蓁蓁尬言尬语开头,以李潇栎笑着附和结束,谢蓁蓁差点没找个地方钻进去。

第二日清晨,谢蓁蓁不知不觉已经趴在桌上与周公幽会,李潇栎拿了毯子盖在了谢蓁蓁的身上,他蹲在谢蓁蓁的身边,认真端详这她五官的每一处棱角,每一处线条,眼神温柔,视作珍宝。

“王爷,不能再耽搁了啊。”淇陵小声催促道。

李潇栎颔首,站起身带着淇陵离开了主院。

两日后,李潇栎任职北疆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广传,谢蓁蓁备好了糕点亲自等在京城三里外,避开了送行的人群。

谢蓁蓁伫立在桃花树下,初春枝丫只有点点花苞。她娥眉如月,粉唇含笑,一袭淡青色的长裙上绣着如云似霞的桃花,蓝色的丝线在腰间勾出双排祥云,显出她纤腰如柳。一个简简单单的流苏发髻,斜斜插了支翅银樱花簪,腮边落下两缕细细的发丝,更添她一份柔婉的丽色。

李潇栎骑马而来,他换回了常穿的黑袍,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北疆苦寒,王爷望自珍重。”谢蓁蓁走上前,递出一个蓝锦包的食盒,半仰头,笑得明媚,“这是茶糕,用的都是最好的初春茶。”

李潇栎弯腰伸手接过,淡淡的声音只有二人能听见,说罢后谢蓁蓁的脸染上红晕,娇羞中有些薄怒。

“郡君也多加珍重!”

李潇栎双腿一夹马身,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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