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贺峻霖不注意,贺念挽赶忙拿起了旁边盯了已久的冰激凌,塞在了购物车最底部。
所以回家以后,贺念挽很勤快地主动要求把东西放进冰箱。
贺峻霖都是一会要吃的东西,你放冰箱干什么?
在厨房拿碗筷的贺峻霖问道。
贺念挽啊,我从冰箱里找火锅调料。
贺峻霖调料在橱柜里。
贺峻霖拿着碗向贺念挽看过来。
贺念挽一紧张,关冷藏柜的手用劲了一点,贺峻霖刚好捕捉到了这一声音。
贺峻霖自己交出来还是我帮你?
贺峻霖明眸似剑,嘴角挂着一丝假笑。
贺念挽错了,错了,真错了。
贺念挽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她确实不太笑的出来。
然后她的冰柜里不仅没有了冰激凌,她的火锅里也没有了肥牛。
贺峻霖却少见的开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了几杯,并不细品,像是单纯想喝酒。
贺峻霖你不说毛肚是灵魂吗,吃吧。
贺峻霖好像不经意的说道。
贺念挽你吃灵魂吧,我想吃肉。
贺念挽有气无力地说。
贺峻霖看着恹恹不乐的贺念挽,目光深邃地问:
贺峻霖你有什么愿望吗?
贺念挽吃肉。
贺念挽没多想,脱口而出道。
等贺峻霖把锅里烫好的肥牛夹到她碗里,她才反应过来。
刚才……他是问我愿望吗?
是……我想的内个愿望吗?
贺念挽盯着碗里的肥牛发呆,又看向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贺峻霖。
贺峻霖状似无意,又倒了一杯红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道:
贺峻霖生日快乐。
贺念挽啊……
贺念挽好像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她哥这是给她过生日呢吗?
因为她昨天问她哥的内句话?
第一次有生日过的贺念挽显得手足无措,非常不自然。
因为她的生日,从来是不值得纪念的。
她的出生从来不被欢迎。
很小的时候,贺念挽刚刚记事,小姨抱着她给她看父母的照片,说:
路人甲左边的是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女。
路人甲右边是你爸爸,你爸是咱们这地方小有名气的工程师,又帅又有才华……
路人甲你爸爸人好,脾气也温和,跟你妈妈那风风火火的性格刚好互补。
路人甲俩人结婚以后你爸爸别提多疼你妈妈了,什么脏活累活都没让你妈干过。
路人甲可惜……
路人甲可惜你妈难产去世,你爸也……
小姨每每说道这,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小小的贺念挽当时还理解不了什么去世,也不明白为什么小姨会在“可惜”之处有所停顿,只是伸着小手尽力够着小姨的脸,擦着那好像永远流不完的泪珠。
她对爸爸妈妈没有印象,也没有概念。
只是隐约知道有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的东西,自己好像没有。也总有不认得的叔叔阿姨对着她摇摇头说:“这可怎么办呐。”
后来再大一些,小姨生也生了小孩,是个小男孩儿,还在襁褓之中,小姨和小姨夫一家就欢天喜地摆满月酒,又过了些时日,又举办了一岁生日宴。
贺念挽小时候不像其他小孩那样爱吃甜食,一般小姨家做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