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念挽一把抱住眼前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
贺念挽“听着贺峻霖,咱妈是难产死的,是为了生我而死。”
贺念挽“她是个伟大的母亲,但我们没有缘分,如果有天有神,那这也是早早安排好的。”
一边说一边双手轻抚着贺峻霖的后背。
贺念挽“对于你在庙里希望我不要被生下来的愿望,我作为被诅咒被不欢迎的对象,现在好好地坐在你面前,你为什么非要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贺念挽抱着怀里的人,好像第一次感觉这个男人需要自己。
然后她又想到那句话:人们不允许错误没有主人,总有人要为美好的破碎付出代价。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出世道的公平正义,有归因有人承担结果,才是一件事情能够被接受的结局。
从前她才是这个错误的主人,而今来看,贺峻霖也是把自己当做了错误的归因。
亲人的离去,让兄妹二人在这二十年里,抓住一些无因无果的细枝末节,谁也不肯放过自己。
年华似水命难渡,别别扭扭二十年。
竟然有些好笑。
贺念挽“你如果这么信神佛,那我也去庙里拜拜好吗。”
贺念挽像是在哄小孩似的哄贺峻霖。
贺峻霖“去干什么?”
贺念挽“问问小孩子老做噩梦怎么破。”
贺念挽不怀好意的说。
贺峻霖“真去吗?”
贺念挽“当然是真的。”
贺峻霖“什么时候?”
贺念挽“明天。”
贺念挽痛快答道。
贺念挽“你请个假,我也请个假的事,虽然可能请假很不容易,但是我好好跟于梦说说应该也不是不行。”
贺峻霖“不,我不需要请假。”
贺峻霖突然坐了起来,可能是红酒容易上头,白皙的脸上泛着红。
贺峻霖“我是老板。”
贺念挽“哦对,那我去请个假就好了。”
贺峻霖“也不用这么麻烦,我是投资人。”
贺峻霖语气倔强,像个孩子。
嗯,一个掌握资本的孩子,贺念挽心道。
……
第二天,两人驱车来到了寺庙。
这庙叫南风庙,位于封城市,封城市离临江市开车要两个小时。
庙宇看着就有些年头了,远远看庙观也不算高大,仔细看就会发现外头的砖已然有些破损,柱子上的漆也有些掉落了。
庙在山头,车只能停在半路的停车区内。
贺念挽“你小时候能自己走这么远?”
贺峻霖“坐车来。”
贺峻霖已然和昨天判若两人。
那么小坐车来这么远诅咒我,真有你的!
贺念挽翻了个白眼儿,但没敢让贺峻霖看见。
两人一步一步走上长阶,今天并不是周末,所以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
两个人走进庙观便看见了一旁正在打扫的僧人。
路人甲“阿弥陀佛,两位施主里面请。”
贺念挽秉承着电影里扫地的僧人都是最厉害的原则,十分客气的回到:
贺念挽“阿弥陀佛,我想问一下,求不做噩梦哪个神仙管啊?”
贺峻霖轻咳一声,可能是觉得这实在有些丢人。
僧人却坦然道:
路人甲“拜床神,女拜一杯酒,男敬一杯茶。”
贺念挽“哦,那床神在哪?”
贺念挽认真的问。
路人甲“小庙没有床神。”
僧人回道。
贺念挽“那这里供的是什么神?”
路人甲“是地藏菩萨。”
僧人从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