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皙宁发完这条消息后就关上了手机。唐贞和邓淳在楼下的客厅聊着天,苏新皓一个箭步冲了下去。
苏新皓我亲爱的妈妈,请问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
唐贞你这孩子,才过去多久就饿了。
邓淳抬手瞥了一眼腕表,指针已悄然逼近十一点。
邓淳贞贞,这也快到饭点了,我们出去吃呗。新皓想吃什么呀?
邓淳笑着替苏新皓说话。
#苏新皓嗯…我想吃海底捞。可以吗?
邓淳当然可以啦。你去楼上叫一下皙宁,我们在车里等你们。
#苏新皓OK OK!
苏新皓又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邓淳和唐贞挽着手走出了客厅。
苏新皓在邓皙宁的门前驻足,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了数秒。他抬起手,指节轻轻叩击着房门,那几下敲击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轻柔,似是怕惊扰了什么。
#苏新皓姐姐,我们今天中午去吃海底捞。
#苏新皓爸爸让我来叫你,他和妈妈在车里等我们。
邓皙宁OK OK我来了。
邓皙宁随手抓起一个包,将手机轻轻丢入其中,又顺手拿起一顶帽子便匆匆出门。却不料,甫一开门,便直直地撞进了站在门前的苏新皓怀里。
#苏新皓啊,姐姐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苏新皓姐姐…我…
苏新皓赶忙低头看邓皙宁的情况,邓皙宁只是揉了一下眼睛。
邓皙宁我没事呀
邓皙宁走啦走啦,一会儿爸妈该等急了。
#苏新皓哦哦好的好的。
邓皙宁自幼便习惯了无人问津的孤独,哪怕受伤也鲜有人关心。她的父亲邓淳早年在外地工作,家中只有她与母亲相伴。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母亲在怀二胎时不幸流产,此后一蹶不振,甚至当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就对邓皙宁拳脚相加。每当邓淳难得归家,带给她的总是无尽的争吵。怒吼声中,家具被肆意摔砸,破碎的零件散落一地,如同他们支离破碎的家庭。年幼的邓皙宁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或是寄居在奶奶家以躲避这令人窒息的战火。在那里,邻居家的弟弟时常给予她温暖的安慰,成为黑暗中的一抹亮色。终于,邓淳被调回本地工作。他与母亲之间积攒已久的矛盾彻底爆发,在一场激烈的争吵后,二人选择了离婚,这段千疮百孔的婚姻终究走到了尽头。在法庭上,邓皙宁的母亲坚决不要邓皙宁的抚养权。那时她看邓皙宁的眼神是讨厌和厌恶。
苏新皓的父亲在与母亲结婚后不久便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年幼的苏新皓并不明白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他只看到母亲常常被父亲打到遍体鳞伤。他也经常看到几个头发染成黄色、身上纹着刺青的大汉气势汹汹地闯进家里抢夺财物。小小的他不清楚赌博为何物,也不懂那些人为何频频光顾这个家。他只知道母亲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流泪,自己总是紧紧依偎着妈妈,用稚嫩的小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试图给予些许安慰。终于,在舅舅的帮助下,母亲鼓起勇气与那个嗜赌如命的父亲离了婚。随后,母亲带着他回到了外公外婆的家中,那里仿佛成了他们最后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