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喜欢的你.
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被簇拥包围,所以你走的路要繁花盛开,有人声鼎沸.
十六七岁的少年总是发着光的.
人间盛望,故里江添.
那个夏天的蝉鸣,比哪一年都聒噪,教室窗外枝桠疯长,却总也挡不住烈阳.
江添不再是哥哥,也不再是男朋友,兜来转去,又成了盛望不知该怎么称呼的人,又成了无法述诸于口的某某.
三号路依然长得没有尽头,梧桐荫还是枝繁叶茂。人间骄阳刚好,风过林梢,彼时他们正当年少.
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以至于我差点忘了,我17岁,这个年纪整个世
界都是我的,不需要犹豫也用不着权衡,我无
坚不摧,也无所不能.
江舟添盛望,白马弄清堂.
十七岁的我无所不能,十八岁则是我残忍的开始.
“我一个月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会笑、不会闹、也不会生气了。”江添扯一下嘴角,笑里带着自嘲,“花了五六年,又养出一个江添.
他们说过“我喜欢你”但从没说过“我一辈子都
欢你”一辈子太长了,这话太重了.
藕断丝连这个词听着暧昧缱绻,只不过是背道
而驰又非要耗着而已,耗到足够远,足够长,
就能断得干干净净.
他们不得不把自己藏起来,亲昵和欢喜都得掩在隐秘处,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十六七岁的年纪总是容易尴尬,某句话、某个眼神、某次接触都会让人收敛起来,不明就里、不知缘由。
少年心思堪比六月天,暴雨倾盆的时候乌云罩顶,好像这辈子都不会散了。雨一停,又立刻豁然开朗、艳阳高照起来
那个夏天的蝉鸣
比哪一年都聒噪
教室窗外枝桠疯长
却总也挡不住烈阳
“你别站那儿啊,那是失物招领台。”
“噢,那我等招领。”
但这种底气总是维持不了多久。它会在不经意的对视和偶然的触碰中一点点消退,被另一种莫名的情绪取而代之,像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