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书厌坐在三楼窗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账簿,目光从左到右地扫视,企图在平静无聊的日子里找点乐子。
她在楚国已经混了三年了。
如今终于能够不用再打拼只用躺着数钱了。
“主子。”
经过三年的洗刷,白芍已经是变得更加成熟喜怒不形于色了。
“哟,白大人来啦。坐坐坐。”
书厌活像个地痞流氓,坐没坐相的,笑眯眯地对白芍招了招手。
白芍的喜怒不形于色瞬间破灭,她哭笑不得地凑过去。
“主子,楼里来了单大生意。”
“什么?说来听听。”
白芍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书厌原本饶有兴趣的神色又变得兴致缺缺了。
“听风楼从不参加权势之争,找我们买消息可以,让我们以他为主不行。”
往来也常有些权贵来找听风楼帮忙谋权,不过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这次,也是一样。
本该一样。
如果这天晚上她没被人摸到家里刀架着脖子让她服从的话,听风楼依旧是不参政事的。
哦对,这里的刀架在脖子上,自然不是她的脖子,是白芍的。
架她脖子那个已经被她反手缴械打晕了。
“哦哟,这天子脚下的也有人搞这种勾当啊?要财还是要命啊?”
她也不急,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白芍,随意慵懒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白芍有些无奈,也不指望她来帮忙,自己找准机会三下五除二地也收拾了身后的黑衣人。
“主子。”
白芍走到她边上,摆出防御的姿势。
书厌依旧是老神在在地坐在床边上,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时,一道剑光破空而来。
“呀,少侠好功夫。”
她不疾不徐地避开这人的攻击,顺带拉了白芍一把。
这人功夫确实不错,比不过她,却略胜于白芍。
“主子。”
这一声却不是白芍喊的,是那个功夫不错的少侠。
随着他这一声,其余黑衣人训练有素地排列开来,一道素白人影五步一轻咳地走到最前面来。
书厌目光看着这人,神色有些奇怪。
这人捂的可真严实啊。
这大秋天的他就裹狐裘,愣是除了一双恹恹的漂亮眼睛什么都没露出来。
还别说,这眼睛还挺好看的。
想必这也是个美人。
秦书厌喜欢一切美的事物。
她之前当长公主那会就在后院里养了一堆美人。
当然,这群美人只作欣赏作用。
毕竟美的事物令人赏心悦目。
“美人这么晚不睡,却带着人夜闯民宅这是要闹哪出啊?”
书厌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还有心思去挑逗别人。
白芍握紧手里方才夺来的武器,目光紧紧地盯着对面那一群。
“苏楼主,久仰。”
和那人带人夜闯的架势不同,他的声音却是清润好听的。
书厌微微歪了歪头,缓缓一笑。
“啊,原来是定王啊。”
定王,当今圣上同父异母的胞弟,楚国唯一一位皇室王族。
据传,是一位深居简出重病缠身的端方君子,也是个美人。
书厌看了看这架势,又看了看那人身上冷漠凌厉的气势。
果然,传言不可信啊。
这一晚,听风楼终究是淌了这趟浑水。
等人齐,是被迫的。
签订协议的时候,白芍看书厌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忍不住哀愁。
主子是重诺之人,答应了帮忙自然不会反悔,但看她这样子也是气的不轻,大概是会找个机会报复回去的。
不过,主人一向心思缜密,也不至于失了轻重,无伤大雅。
“一路走好啊,定王殿下。”
书厌坐在床上没有半点起身相送的样子,一签好协议就皮笑肉不笑地把那群黑衣人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