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揪着衣角，坐在很单薄的椅子上，对面有警察在问我。
空气闷闷的，没有过多的活动空间，还有那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问话的是个很美丽的女警官，从她的眼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故事。我迷迷糊糊想从问题里提取一些关键词让我合理地编出一个故事，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哦，我听到了一句，说我杀死了独居的姐姐。
我绞尽脑汁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我有个姐姐。或许从前可能有吧，可是我真没什么印象。
那个看起来冷漠的警官抬起头来，不冷不热地看了我一眼，我依旧无动于衷，“那个时间段根据邻居反馈的情况是，易正连死去的时候在当天下午，那个时候你一直在家，两人都没出过一次门。
“你房间里面还有没清理的作案工具，而且握刀的方式还是反手。尸检里没有毒杀的可能性，根据档案来看她没有和什么人结下梁子。”她再次看了我一眼，还有一丝严峻。
“啊呀。”我挠挠后脑勺，“那可真是抱歉啊。”
她又看了我一眼，这一次更多的是诧异和疑惑：“抱歉什么？”
她被我杀掉是为了什么，她死后我被带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他们本来是清楚答案的，我什么都忘掉了，我能向他们解释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正大光明定一个罪大可不必把我带在这里吧？
“你们觉得是我杀的她那就是吧。”我抬头看看她，伸出手闭上眼睛，然后等她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睁开一只眼睛，“有个问题，我姐姐到底是谁？”
我刚说完，有预感般地垂下眼帘。那位魅力十足的女警官愣了一下，没等她开口，她的影像就被擦去了。
看起来沉重的四壁融化一般的坍缩，脚下厚厚的隔音地垫如同湖水被一个无形的点吸干了，眼前白茫茫的，刚才场景的碎片无目的地漂浮在虚空里，撞击着，然后更多的碎片围着我旋转。
四周黑压压的碎片形成巨大的龙卷风裹挟着我，我仰起头。就算我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我觉得反面世界和从前没什么不同。”我对着上方说着，在飓风的呼啸声里格外清晰，“我在另一个世界送走了易正连离开Lotte，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一个。”
而且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她砍死了。我耸肩。
“我记得和你说过很多次了，Ettol不是Lotte的反面。”上面的声音在风里扭曲了，成为一种更混乱的噪音，“Lotte在平行世界里有无数个，从来没有绝对的反面或者正面，这一点我以为你清楚。”
“说习惯了。”我敷衍地结束话题，“之前的世界刚结束，所以另一个世界也要我去管理？”
“我们之前一直想错了。”上面的尖啸声沉闷地敲打着四周黑色的风暴，“我们从前一直以为只要有一个人打破了局面，所有在这种谬误下疯长的世界会全部瓦解。
“要其他世界里的某一个人都甘愿替最后一位救世主献身，你知道这很困难。”声音顿了一顿，“要知道大部分人没有零天伊那种蠢劲。”
我本来都以为他们又要提到阿连了，但是他们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没办法让那群人打消对安全的执念吗？”我想了一会，不耐烦地开口，“生活不就是要一点刺激吗，他们真无趣。”
“你要知道这比让所有人共同为救世主和世界献身难多了。”他们的声音更无奈了，“我早说过我们不该给他们希望，不然走向崩坏的永远都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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