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显回来那天下起了初雪,我站在司令部大门外,撑着伞在绵绵细雪下,他被随从簇拥着出来,看见我,他扬起嘴角,微微露出鲨鱼齿,抬手示意副官退下。我看见他面容憔悴且苍白,心里暗道不妙,上前挽住他,视线越过他的身影,我看见门口几位保守派将领正聚在一起,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我后背发凉,和太显钻进汽车里。我往外探头,看到站在远处的崔然竣,他插兜靠在柱子上,看不清他的神情,我受不了这样严肃窒息的场合,缓缓拉上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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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姜太显把帽檐拉低,试图遮住晦暗的神情,他眼里闪着冰冷的寒意,紧紧牵着我的手,隔着衣服我也感受到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他极力忍耐着,呼吸沉重,我装作什么也没注意到,和他说着最近的所见所闻,用大衣盖住了十指紧握,轻轻安抚,期望转移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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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扶着他走进家门的,进了房间,他再也控制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倒在我怀里,我支撑不住重量跪坐下来,他撑地擦着血喘气,倚着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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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告诉任何人。”他虚弱地用沾着血的手抓着我的肩膀,剧烈咳嗽几下,开始呕血,渗入暗红色的木质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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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如刀绞,让他靠在墙上,跑去拿了包里的药给他服下,我随时带着他的药,以防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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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羞于直视他白皙精壮的腹肌,我解开他的军装制服,开始检查伤势,是爆炸冲击波造成的内脏受损。他的气息稍微缓和下来,药效开始起效,可是这样的程度的药不能治愈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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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保守派对你做了什么?”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战争还未结束,他们已经这么急着开始打压改造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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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了虚假情报,故意引我们去敌军腹地,想要让我战死在前线,我带领的小队即使是经过变异后再强壮的身体也撑不住对方活力集中攻击。”他咬牙切齿,愤怒的握紧拳头,直冒冷汗,“他们召我回首都就是想看看我的状态,我撑着和他们开了一下午的会,可恶……”他一激动气血上涌,闷声咳嗽几下,靠回墙上仰头艰难的呼吸着,咬牙忍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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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阴险了,居然在前线使用这种下作手段,我一阵后怕,虽然预想过太显的处境不妙,但没想到敌对党派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施加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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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显的伤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可是也不能送他去医院,否则保守派一定会知道太显的伤势严重,被饿狼虎视眈眈并身为改造派主心骨的他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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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他躺到床上,他蜷缩着不忘紧紧抓着我,紧皱眉头,虚弱的呼吸着。嘴唇白无血色,我探了探额头,果然开始发烧了,要不是他的身体经过变异,这么严重的伤拖了这么久,普通人早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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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去研究所取了一些退烧药回来给他注射,他已经昏睡过去,没有意识的抱着自己冷的发抖,我脱下外裳钻进被窝里,用自己的身子暖着他,他感觉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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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妍……”他无意识地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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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里一热,忍着泪意,环着他,拍着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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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高估自己了,开学了根本没时间码字呜呜呜
今天开始在家上网课,苦命的高中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