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在白烁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现在直接剥离无念石,让苏眠立刻死去;要么放任无念石在苏眠体内肆虐,让她的神魂被其力量一点点摧毁,慢性死亡。
而这两条路,白烁都不愿意选。
看着昏迷中的人,想到俩人自小到大的一幕又一幕,想到十年前那次俩人遇到危险时,阿曦将自己推远,让自己快跑的画面;想到自己吵着闹着要修仙,要寻仙人,阿曦各种帮自己掩饰的种种;想到她离家时,自己站在正堂门前喊她,与她约定的画面……
一切如走马观灯于眼前闪过,白烁泪如泉涌。
“阿曦,阿曦,我不要你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从小到大都是你护着我,一直都是你护着阿烁,那这一次,换阿烁来保护阿曦,守护阿曦,好不好?”
房间一片寂静。
可白烁哭着哭着却笑了。
她将无念石拿起,抵到自己额心处。
随着融于血脉中的能力共鸣,白烁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神魂伴随着一道又一道熟悉而陌生的情感被抽离,被注入到眼前的无念石内。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前世的爱与恨,别与离,痛苦与抉择……无数的情绪在与今生的一切交织,纠缠。
那些曾在梦中如看陌生人的过去终临己身,那些前世的笑与泪再次回归,白烁以为自己会有所触动,对净渊的死而动容,甚至哭泣,但是没有。
似乎是放下了,似乎又是别的什么……
白烁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的看着昏迷中的女孩,哪怕神魂不断被抽离,她的身形越发涣散。
可是那双蕴满着无数情感与复杂的眸就这么盯着她,一眨不眨。
白烁这刻似乎想了很多很多,但似乎却又只在想一件事——多看看她,记住她的一切,她怕自己会在往后无尽的虚无中忘却她的模样。
眼前之人是她的阿曦,从小护着她,陪着她,念着她的阿曦……
而随着时间流逝,她的身形愈发暗淡,直到最后化为淡淡一抹即将消散的轻烟。
终于她停下了手,看着那颗融入了自己全部神魂的无念石,白烁笑了。
开心且安心。
她将无念石重新送至人眉心,看着它消失在其体内,感受着她体内溃散的神魂的渐稳,感受到她体内生机的迸发。
抬手,带着几分温柔的抚上她精致无暇的脸。
白烁越发虚幻的眸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以及情深。
阿曦,从今往后你将是这三界中仅存的神明,也是如假包换的星月女神。
没有人会再怀疑你,更没有人会去质疑你。
你是星月,星月亦是你的前世……乃至今生。
白烁用着自己现在唯一能想到,且也是能做到的办法解决了苏眠全部的后顾之忧。
——献祭自己的神魂。
她让自己的神魂与无念石内的力量相融,将那股侵略十足的神力抹除负面影响,只留下对她有益的那一面。
在往后的时间里,无念石将在其体内滋养其神魂,乃至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