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的真相

等我醒来时，我已在自己的寝宫里了。

我艰难地支撑着自己要坐起来，这时候有人扶了我一把。

“索亚？”我以为是，又惊又喜。

可抬眼望去，看到的尽是失落，不是索亚。

我摸索着坐起来，隐约知道空在我身边。

蕖影一番查看后，伸手在我面前比划，问我是否看得见。

我点点头，说：有点模糊。

此时的我，看人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

“我查看过了，公主的双眼并没有任何病变，至于为何看不清事物……我也不明白。我回去再查阅典籍，看能否找到点线索。”

“不必了。”我说。

我自知无药可救，便不想劳烦蕖影，说：“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看不见？”空很激动地抓着我的肩膀问。

我摇摇头，不想说，“空，你别问了。”

见此情形，他们也就都退去了。

两天后，婆婆来了。

婆婆一来就拉着我的手，心疼地仔细询问我话。

我逃避着不回答，只是哭着向她撒娇，犹如千百年未曾相见。

婆婆在云舒城住下了，过了几天待我情绪好转，婆婆又再次询问我缘由，我便将在月亮湖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

“你怎么这么傻？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让你去月亮湖。”婆婆悔恨起来。

这时候，我想起一件事，便问：婆婆您是怎么知道五色石在月亮湖的？

婆婆转过身去，轻叹一声说：“纯青石原为我海族所有，后不慎被奸人盗取，我几经探寻才知道它在月亮湖底……”

其实，婆婆撒了谎，当年她将纯青石赠与了一个失去灵力的女人，以灵石之力为她续命，并要求她永世不得回云舒城。

“可我没想到，天地道法，凡想得到五色石的，都必须先付出代价。我让你去拿五色石，竟然害了你，我的孩子。”婆婆又责怪起自己来。

这么想来，似乎每一次得到五色石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溟黄石是空，纯青石是沁榆，月白石是我，柳竹石是蕖影，赤炼石是索亚，还真如此。

某天夜里，我房间的烛光再也没有亮起。

而我分明能够感觉到它们存在，天生冷血的人鱼对温暖是那么敏感。

我想要感受它们，在烛台之间来回穿梭，不知不觉就跳起舞来。

寂静的夜里，空送我的风铃在微风中叮叮作响。

那是一个用羽毛做成的风铃，我一直以为它只能当做玩物摆摆，没什么真正的“用途”，不会真的发出声音。

空去凡界之前，把它送给我的时候，当时我还取笑他：“怎么会有人用羽毛做风铃，能发出声音吗？”

他只是笑笑，一副“以后你就知道了”的样子。

那时的我怎么会知道，那意味深长的微微一笑，隐藏的是他保护我的一种方式。

以前我真不怎么听得到，自从眼睛看不见之后，声音越发听得清晰。

实际上正因为羽毛如此轻盈，再细微的风动也能准确地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