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一看他走了,赶忙拖着乔楚生道:
路垚“大哥,我们快走吧。不是还有案子要办呢?”
乔楚生悠闲地喝着茶道:
乔楚生“你不是还有生意跟白老大谈呢?不谈了?”
路茗韵“就是,刚才怎么吓成那样?
路垚“你们还笑我!”
路垚“刚刚变脸真的太可怕了!”
路垚求饶道:
路垚“快走吧。再不走我都尿裤子了。”
乔楚生路茗韵两人相视一笑,这才带路垚离开白家。
到了案发现场后,路垚的双腿不受控制的一直抖。
白幼宁拿着相机四处拍照,等看到路垚的时候就问路茗韵:
白幼宁“他这是怎么了?”
路茗韵笑道:
路茗韵“本来他想去敲诈你爹,结果差点被你爹吓的尿了裤子。”
白幼宁一听就笑道:
白幼宁“他也就是有点小聪明,和我爹那种老江湖比起来,他还太嫩。”
乔楚生“估计没想到老爷子脸变那么快。”
这个时候阿斗迎了上来说道:
阿斗“我们早上来的时候,地上的血早让人踩乱了,想到早上还有市民经过,就派人清理了,另外,怕尸体被老鼠啃光,已经送去尸检了。”
路茗韵有些疑惑地问道:
路茗韵“钟楼流血是怎么回事?”
阿斗“这也是报案人说的,昨晚上钟楼从门里往外流血,就跟被啥引着似的,一路就流到了花坛里。”
白幼宁咂舌道:
白幼宁“这么吓人?”
阿斗凑过来小声道:
阿斗“还有更吓人的,不光是台阶流血,连那钟楼的墙壁都在往外渗血。”
路垚听到这里,当下加快脚步到了现场。
路茗韵“诶,哥你走那么快干嘛!”
路茗韵追上路垚,身后的乔楚生与白幼宁也加快脚步。
路垚“看看案发现场!”
到了现场一看,这里是一处街心花园。人行道上,不少街头艺人、商贩有序排列。这个点钟这里已经有不少人。
几个人逛了一圈就听到有一个算命的在群人中说道:“毁花建楼,反亏煞成,血光之灾,不宜前往。”
路垚好奇便走了过去问道:
路垚“这是什么说法?”
算命的老头嘿嘿笑道:“这花园行道宛转,本无害处,可毁花建楼,钟楼恰处行道弯曲处,形成反弓煞,久居钟楼之人,则必遭血光之灾。我劝您小心着点儿吧。”
路茗韵见路垚围在那群人旁,乔楚生和白幼宁都在另一边,自己一个人便到了钟楼旁边。
她围着钟楼转了一圈,确实看到这钟楼墙壁异常的潮湿。
这个时候白幼宁转了过来说道:
白幼宁“墙面发黑,表面潮湿,确实像是从里往外渗了血。这墙里不会有死人吧?”
乔楚生用手指抹了一下,用鼻子闻了闻摇头道:
乔楚生“虽然很像,但不是血。”
白幼宁皱眉道:
白幼宁“是人涂上去混淆视听吗?”
乔楚生摇头道:
乔楚生“如果是涂的,从昨晚到现在早干了,只能是由内而外渗出。”
乔楚生“茗韵,你有什么看法?”
路茗韵“这是铁锈。”
路垚也走了过来。
路垚“墙面渗出水来,跟铁锈混在一起,就变成这样啦。”
路茗韵“嗯,这堵墙跟曲阜孔庙里的流泪碑,是同一个原理。”
路茗韵“上海现在正值雨季,空气潮湿。只要在墙面涂一层油,就可形成一层不透水的膜,水分没法渗入石头,因此才会凝结,流出水滴。至于为什么会被误认成血,那 是因为墙面涂了铁锈,水锈结合,很容易混淆视听。”
路垚“说白了,不过是有人故弄玄虚,引人害怕。”
白幼宁“照你们这么说,钟楼门口流出来的,也未必是血?”
乔楚生“关键不是血不血的,而是这液体从钟楼径直流向尸体,又怎么解释?”
路垚撇嘴道:
路垚“好说,想必人行道有坡度,只要掌握好地势高低,让血流过去,不是问题。”
乔楚生摇头道:
乔楚生“有道理,但是,不可能。”
乔楚生“静安寺路,民国九年作为公租界第一批越界筑路开辟,以水泥板铺路,扩大柏油和混凝士的使用,花园和人行道则铺了沥青,根本不可能出现以前凹凸不平的情况。”
路茗韵听后便笑道:
路茗韵“可以啊你!”
路垚不是,那血为啥会流向尸体呢?”
路茗韵也沉默了。
乔楚生“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张恭,他是唯一跟李亨利有过节的人。来之间我就已经审问过了,这货就是一花匠,因为修建钟楼追赶工期,没经过他同意就把他的花给拔了。他去找李亭利去要钱,你们猜怎么地?”
三个人都一脸茫然。乔楚生笑道:
乔楚生“李亨利直接甩给他一根金条。当时张恭都傻了。他有了钱后晚上就找个小妞在这里调情,结果就发现了尸体。不过根据他的说法,当时要钱的时候,李亨利似乎很不耐烦,一直看表,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路垚一听就咂舌道:
路垚“啥?一根金条?搞建筑的这么赚钱吗?”
白幼宁此时说道:
白幼宁“刚才我去打听了一圈。这花园里,除了建钟楼的工人,只有那个算命的和拉小提琴的,跟李亨利说过几句话。”
说完,她顺手一指。路茗韵看到位于正中的钟楼;钟楼脚下的算命先生;接近中心,被人群喝彩的杂耍艺人;夹在杂耍艺人和商贩之间,零星观众的小提琴手;赏花市民。
乔楚生“他们怎么说?”
白幼宁“李亨利每天作息规律,早上开工前第一个到,晚上收工最后一个走。”
乔楚生皱眉道:
乔楚生“刚才周章过来看了一眼尸斑已经扩散了。死了最少有八个小时以上。他最后一个走,等的谁,也没人知道?”
这个时候他们三个人都看见路垚盯着钟楼目不转睛。看了一会后他走到钟楼边上皱眉问道:
路垚“刚才没留心看。这会太阳一照竟然能看出裂纹来。这破砖,一看就是次等货。”
乔楚生一听就摇头道:
乔楚生“我可听说礼顿为了这楼,投了四千两银子。”
白幼宁“就这破砖,用得了这么多 钱?”
路茗韵“看来是有人弄虚作假,以次充好了。”
乔楚生点头道:
乔楚生“关键是,花园的地是公家的,他们除了自己厂要审核成本,还要跟政府申请,你说,报价虚高成这样,政府怎么就能批准?”
路垚“你怀疑政府负责钟楼批文的人,跟李亨利有勾结?”
路茗韵心里暗暗琢磨;李亨利打发个花匠就舍得花根儿金条,这么多钱是哪里来的呢…
路茗韵“看来,得去建设厅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