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泪，顺着澹台烬的眼眶里掉落了下来，他学会了哭，而心脏，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撕心裂肺地疼。
萧凛蹲下身，一字一句地说道。
萧凛“一直以来，你都在效仿我，希望能够像我一样，得到他人的认可，但方才在梦中，你已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父母的疼爱，唾手可及的王位，真是令我都羡慕的人生。”
澹台烬捂住耳朵，不愿再听萧凛口中那些伤人的话。
澹台烬“不是的，萧凛，我最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到过。”
萧凛地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寒瘆瘆的冷白。
萧凛“就算你得到了又如何，你真的能感受到什么是快乐吗？”
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澹台烬的眼睛落了下来，他格外痛苦地自我否定道。
澹台烬“感受不到，什么也没有，就好像伸手不见五指地处于一片漆黑里，空荡荡地只剩我一个人。”
澹台烬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萧凛，可是萧凛死死地盯着他，眼睛瞧着格外的诡异。
澹台烬“萧凛，你救救我，没有你，我就看不到光了……”
“萧凛”启唇，一字一句地否定他。
萧凛“若没有你，你的母亲不会死，你的父亲也不会痛失所爱，兰安不会在深宫中蹉跎岁月，莹心也不会受尽侮辱，他们都是你最亲近的人，可他们都恨你。”
萧凛的声音，就算澹台烬捂着耳朵，也能无比清晰地钻入他的耳朵，也许是因为他在内心深处就极为认可萧凛说的话，所以哪怕是捂着耳朵，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他很清楚萧凛说的都是什么。
他回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母妃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面容。
他看向萧凛，摇了摇头。
澹台烬“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他们，我没有，你信我。”
萧凛只看着他，弯眸笑道。
萧凛“你看，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于你皆如无物，你只懂得保全自己，根本不懂，甚至不在乎他人的痛苦。”
澹台烬无比固执地说道。
澹台烬“我懂，我都懂，我只是感觉不到。所以，求你，不要再说了，好吗？”
萧凛的那些伤人的话语，让澹台烬心痛到快要窒息。
萧凛摇了摇头。
萧凛“澹台烬，你真是让人觉得悲哀，你活着，感受不到这人间的一丝美好，甚至连这世界的痛苦都感受不到，你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给他人带来灾祸，让他人厌弃憎恶，如今你也想为我带来灾祸吗？”
澹台烬眼里的泪已经流干了。
澹台烬“不是……”
萧凛的眼睛里写满了悲悯。
萧凛“你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澹台烬“不是这样的……”
萧凛“嗯，至少，你的母亲不曾怨恨过你，她至死都还在爱着你，如果你能见到她，亲口听她对你说，她很爱你，你就能从这种不曾被任何人爱过的命运里解脱出来。”
澹台烬闻言，无比希翼地抬起头看向萧凛。
萧凛变化出一把刀，插进澹台烬面前的地板上。
萧凛“你想见到她吗？”
他终于肯拉住他的手，只是这一次，却是为了将他的手放在那把刀的手柄上。
萧凛“机会就在眼前，你还在等什么？”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