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她妈给我去死吧！”许烨站在学校楼顶，披散着头发，穿着小短裙，冲着灰里透粉的天空大声喊道，然后喘着粗气。
“楼上的同学，马上下来！不要做傻事！”年级主任李主任拿着喇叭喊，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脖颈留下。
“你别喊，再喊我就跳下去！”她一边手指着楼下渺小的李主任一边踏上屋顶上的台子。
教学楼下，除了李主任，还围了一群高中生，整个校园里全是人，许烨低头向下看，一片黑黑圆圆的头顶来回上下窜动，人群骚动的声音如蚊子般“嗡嗡”飞入耳朵。
“你说她是真跳还是假跳？”
“她才不敢跳下来呢！”
“呦，这不是许烨嘛，有种你跳啊！哈哈哈！”
……
两行泪水从眼睛中留下，她边哭边喊：“有什么可看的！都她妈给我滚！”这时几个老师突然从天台的门闯进，拽住许烨纤细的胳膊，往后拽，许烨狠狠地摔着胳膊想要挣脱束缚，脚下也奋力向前迈。她只觉得胳膊一阵刺痛，老师的指甲捅着几道鲜红的划痕，可她顾不上疼痛，突然转身，用头顶向老师的肚子。老师向后推了几步，稍稍松了松手。许烨趁机挣脱出来，踉踉跄跄地跑下楼，挤在拥挤的人群中，跑回了家。
“啪”屋子的门锁了，她两腿分开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细细的划痕和暗红色的抓痕，轻轻抽泣着，眼里的泪快要流干了，她向后一倒，仰面倒在地上，两只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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