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时代的变迁
“生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暗纪元,生命的意义的确伟大,却又如同这个木桩一般,腐朽悲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坐在枯萎的木桩上,他的腰杆慢慢的弯了下来。
一群小孩子,围绕在他的面前,其中一个小孩子好奇的问:“老爷爷,什么叫暗纪元呢?”
那个老人混浊的眼睛猛然睁开,变得璀璨无比,他挺直了腰杆,望着太阳,骄傲的说:“那是一个辉煌却被遗忘时代,是‘我们’的时代。”
“当世界归于平静、群星不耀之时,暗纪元即将到来,那是至暗的时代,却也是最耀目的时代,当世界披上其以上方之光编织的外衣,世界将会以牺牲进行一次可怖的变迁,光纪元如同美丽的花朵,慢慢的开放,却又落幕!”
这位年迈的老者,手慢慢地无力,但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恐惧,只是一点点的解脱与遗憾,他回忆起自己的一生。
血,染红了剑锋,天上却诡异的没有一点点光明,这便是暗纪元!
风,吹响着号角,一个少年慢慢的坐在地上,他手持着武器,眼睛里生出几分坚毅,他看着眼前老人的尸体,冷零的身躯早已残破不堪 ,但少年的眼眸还是如此,他望着高悬于此世的月亮,又看了看眼前的血迹。
少年用折断的长剑堪堪撑起身子,慢慢的朝着远方走去,脚下只有一条长长的血河,随他流去。
“人类诞生之时,他们将自己称为克都,意为会走路的事物,而人类的先祖,将自己的血脉分为不同的三支,这三支血脉随着岁月的流转演变成庞大的族群。东罗格是一片丰饶安定的土地,而在这片伟大的土地上,诞生了他。”
那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小山丘,对于这个山丘的主人苏洛来说,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日子,作为一个希尔人,他们对于生命与诞生有一种源自血脉的崇拜。
希尔人是东罗格的统治者,他们有高的,有矮的,有邪恶的,也有善良的,不过总的来说他们是一群善良的人,是我们所说人类的分支的一脉。
苏洛的妻子即将分娩了,他焦急的直跺脚,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阵阵细长的婴儿啼哭声穿透厚重的门板,说明这是一个健康的婴儿,他高兴的跳了起来,盘旋在山丘上的昏鸟开始放声歌唱,为这一个小小婴儿的诞生庆祝。
“苏洛,你要明白,黑镜的诡异从未停止渗透,阿尔巴的火焰开始蔓延,敌人早已归来。”天空中,一只昏鸟飞到他的手臂上,全身笼罩在暗灰宽袍下的阿诺德慢慢说道。
“是的,我从未遗忘。”苏洛面色凝重的说。
“这片山丘的诡异也正在开始蔓延,那些恐怖的触手控制着森林中的一草一木,我们每每深入其中都只能铩羽而归。”
阿诺德看向不远处山丘上形影矗立的几尊石碑,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昔日友人们的牺牲也不过是让浩劫的到来稍稍迟些。
“苏洛,你从未对于你的使命有半句怨言,但是你我都明白,卡丽拉不会同意让你们的孩子在这荒芜的土地上成长,她爱你、追随着你,爱将她牢牢绑住,可是现在,你不再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自己的英雄了,你要为你的孩子负责。”
苏洛只是沉默着,他不是除了武力外身无长物的莽夫,自然能够察觉到朝夕相伴之人的异样。
“阿诺德,我曾经与你、还有躺在那里的所有人一起,对着独一的月起誓,要阻止不洁之地对这世界的侵蚀,我不可能、也绝不允许舍弃使命。”
阿诺德将空洞的眼眶与苏洛湛蓝的眼眸对上,缓缓说道:“你会死的。”
“毫不意外。”
“孤身一人。”
“本该如此。”
“我很悲伤,你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英雄,却会如此孤独的死去。”阿诺德此时的声音哀伤至极,干枯的眼眶中却不能流出眼泪,只有盘旋的昏鸟唱出他内心如海般哀伤中的一瓢。
苏洛沉默了一瞬,为未来哀悼,不是未来的自己,而是一旁的友人,刚才他看到未来中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