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客厅里，暖黄的灯光将影子拉长叠在一起。
火大轻轻摩挲着妻子被水浸得发白的指尖，突然低笑出声：“你刚才给他洗澡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你跟我妈以前跟我和弟弟妹妹洗澡那种大声说话一样。”
他语调里带着怀念，仿佛又看见童年时母亲在浴室里“手忙脚乱”的模样。
女主右手揉着发酸的肩膀，眉梢眼角却都是笑意：“我早上也是跟你一样，被自己吓一大跳。叫他洗脸准备去医院打疫苗，结果他不听还在地上打滚哭闹，后来忍不住大声说他。”她突然顿住，目光变得柔和而感慨，“可是我现在明白为啥子我妈在我小时候老是说我。不大声说，他以为我好欺负一样。”
“你辛苦了。”
“哎，那个幼儿园问你妈没有？”陈好突然想起什么，仰起头问道,“她都忘了以前在哪上的幼儿园？不管了，我爸说明天交给他带。”
“啊？”
“时间不早了，去洗洗就睡觉。”
她看着丈夫点点头，眉眼弯成温柔的月牙，两人十指相扣着往洗漱间走去。
夜灯昏黄的光晕里，窸窸窣窣的水声混着偶尔的轻笑，在寂静的夜里编织成细密的温柔。
晨光透过窗棂爬上床头。
“糟了！”
一旁刚睁眼的陈好被他吓了一跳，揉着眼睛问：“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
“妹妹，现在有个难题。你昨天晚上把昕昕的衣服洗了，他穿什么？我完全没反应过来该给他买衣裳裤子。”
“我哪有这么瓜（傻）？我昨天下午在我工作那里给他买了。”
她翻身下床，晨光勾勒出她披着睡衣的身影，像裹着层毛茸茸的金边。
只见她走到衣柜前，弯腰从最底层拽出个鼓囊囊的绿色塑料口袋，哗啦啦倒出崭新的小衣服。
蓝白条纹的短袖T恤还带着折痕，卡通恐龙图案在阳光下泛着亮片，牛仔裤裤脚卷着可爱的小熊刺绣，陈好捏起条印着小汽车的短裤在李红火面前晃了晃。
男人伸手捏了捏恐龙图案的短袖，眉头微蹙。
“现在才是春天的春分，外面温度还是低，穿短袖要着凉的。”他抬眼看向妻子，目光里带着几分担忧。
陈好狡黠地眨了眨眼，指尖在他鼻尖轻轻一戳。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但是——”她故意拉长语调，又往塑料袋里探去，变魔术似的掏出几件长袖衣物，“当当！我还买了春秋装。”
他看着妻子得意洋洋的模样，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行啊，现在都会逗我了？”
陈好挣脱开他的手，拿着一件白色毛衣、褐色外套和一条灰色裤子，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床边。
晨光洒在她身上，映得整个人都毛茸茸的。
床上，昕昕还蜷成小小的一团，脸蛋红扑扑的，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昕昕！起来了。”
女生蹲下身，伸手轻轻拨开男孩额前的碎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昕昕皱着小鼻子，慢慢睁开眼，睫毛上还沾着未散的睡意。
“嗯~~！我还想睡。”说完，又把脸埋进枕头里，露出一截粉粉的小脚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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