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林昕喋喋不休的说着这几年的比赛，或成或败，现如今回味夜只是造就今天自己的一种经历。肖战手肘撑着桌面，漆黑的眸，盯着吊灯的流苏。
抿了口辣酒，喉如火烧
他虽生在富家，但并没有什么架子。进的了五星级酒店，也出的了大排档。今天吃饭的位置，也是他选的——华清大学对面的烧烤店。
肖战“澳门那场比赛打的不错。”
林暖端饮料的手顿了顿，看了眼肖战。
林昕“那场我姐去了，当然要打好点。”
他咬了口刚烤出来的五花肉，冲肖战眨了个眼
他的声音也没了平日里的清冷淡漠，像是机器年久失修，发动机都开始发出生锈的低鸣。
肖战“你姐不去你也得好好打。”
两人碰了一杯，林昕笑着点头
林昕“是的，不过那场，你和我姐都在，肯定更得好好打。”
肖战见她不动了，以为是嫌饭菜不合胃口
肖战“菜不和胃口？”
林暖喜欢的都是些清淡的，肖战担心她吃不习惯。
林暖“没有，你两少喝点。”
她摇了摇头，声音沙哑。
林暖“回头跟你教练举报你喝酒。”
林暖训他，林昕两眼无辜的看向肖战寻求帮助，他只笑，然后无奈耸肩。
林昕“休假…休假。”
一顿饭也算不错，饭后林昕喝高了路都走不稳，林暖和肖战一人搀着一边往停车场去。
林昕“姐，你看，我给你走个直线。”
艺高人胆大，林昕甩开被肖战扶着的手整个人样林暖的方向偏过去。
下一秒，肖战伸腿轻踹了林昕一脚
肖战“臭小子。”
肖战“她那个小身板能受得了你吗？”
林昕被他踹了一脚似乎酒醒了些，勾着肖战的脖子醉醺醺的说。
林昕“我错了，哥，嘿嘿。下次我两继续喝。”
肖战也喝了些酒，不过没醉。但不过肯定是没法开车的，所以这个重任就自然而然的交给了林暖。
林昕四仰八叉的躺在后座呼呼大睡，肖战坐在副驾驶，车平稳的行驶在晚上十一点的路上。窗外的风吹进车内，让人觉得轻松。
林暖“今天麻烦你了。”
他笑了下，很淡，语气也淡
肖战“他这些年一个人在国队不容易。”
肖战“陪他玩玩也没什么。”
林暖点了点头，手指有节奏的拍打方向盘。这话，昨晚她也听林昕说过一遍。
——
在提及过往在国队的经历时，林昕只低头笑了笑，淡声道
林昕“没有积分就不能参加比赛，但是想打积分赛，排名不够，不能上场。”
他抬眸看了眼坐在身边的林暖
林昕“身边的人都在劝我，不行就算了。”
林昕“做个教练啥的，总比一直死磕这个好。”
他红着眼睛哑声道
林昕“但是，姐。走到那一步，我宁愿没有退路。我接受不了我自己一无所有。”
真的很难，国乒已经到了逐渐饱和的情况下，想杀出一条路更是难上加难。没出名时，想打比赛，想被认可。
但一旦成名，背负的更多
林昕“后来我才明白，战哥来看我时，说的那句话，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林暖神色呆滞，迟来的悔意抽丝剥茧地钻进她的骨子，她沉沉的低下头，忍着颤意把话说完。
林暖“所以，他真的没有退路。”
外头已经下起了细细的雨，再度回想起那段回忆，林暖的模样恍惚，泪下意识夺眶而出。
他真的没有退路吗？
他明明有，当初自己给过他的选择。求他不要抛下自己，求他带自己走。
林暖皱眉，她只记得自己对他说了很多狠话，哭着告诉他绝对不会原谅他时。
肖战“林暖。”
最后喊了她一声，喉结再度滑动了下，像是在克制着情绪。他慢慢地垂下了头，自嘲般地说。
肖战“我没有退路了。”
林暖喉间发涩，挪开视线，不再看他。
过了几秒。像是要维持住最后的体面，肖战还是笑了下
肖战“你才20岁，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加纳，那个可以一夜之间让人功成名就，也能因为一个决定倾家荡产毁于一旦。
有人在那发家致富，也有人在那命丧黄泉。
他绝不会让小姑娘陪着自己赌上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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