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不会疼了。”
肖战鼻尖一酸，眼泪再也没法控制地滚下一滴。
肖战“对不起。”
湿润的眼睛，泛红的眼尾，肖战狼狈的偏过头。
肖战“这几年，对不起。”
林暖抬眸去看他，发现不知是不是他皮肤白的原因，但他眼尾真的红的很明显。
林暖“你是不是哭了？”
他唇色抿到发白，好像难过得都快控制不住情绪了。
肖战“对不起。”
林暖不太愿意想那个时期的事情，感觉每一步都好难。可真的到这一步，她又不得不去撕开那些伤口给他看。
林暖“17年，我真的想过，只要你回来，我就原谅你。”
林暖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
林暖“但你没回来。”
身旁不再有回应，她身心俱疲的闭了闭眼，车子也平稳的驶进了小区。
那晚，林暖没能听到他的解释。
——
后半夜，林暖辗转难眠，站在阳台边，撑着胳膊，望着凌晨时分的京城。依旧繁华热闹，车来车往。
林昕拿了两瓶汽水走到了她身边，递了瓶给她
林暖“怎么没睡觉？”
汽水不断冒着凉气
林昕拎着那罐汽水，三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易拉罐，然后曲起食指，食指顺势扣进拉环间隙。与易拉罐被单手拉开的“啪”声几乎同时响起，他点了点头懒洋洋的说。
林昕“我压根就没睡。”
林暖弯了弯唇，笑问
林暖“不装醉酒了？”
林昕垂下了眼，像是盖住了心里的什么东西。
林昕“你都看出来了，我还装啥。”
林暖眼睫轻颤了颤，抿了口汽水。有些凉，她不由皱眉。
林暖“你觉得他好？”
像是在肯定句，又像是疑问句
她像是在问林昕，又像是在问自己，问自己那颗心
林昕“我知道你们中间出了很多事，有很多误会。”
林暖冷声打断他
林暖“那不一定是误会。”
很快，她小巧纤细的鼻尖泛了红。
林暖“那是欺骗。”
说完这句，她真就这么等着林昕开口，只看着京城热闹的夜景，没说话了。
时间似乎变得很漫长，林暖游离在这个热闹的世界外。她似乎在等，等一个人告诉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林昕“姐，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还喜欢他。”
林昕脸瞧着很安静，终于开了口。
林昕“我没想过插手你恋爱的事，不管是白叔叔家的哥哥，还是你研究生时那个男朋友。”
林昕脸上神情淡淡的，又喝了口汽水
林昕“我都认为，你只爱他。”
林暖视线和他碰上，几秒后转开了眼
林昕瞧到姐姐这眼神躲闪，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微蹙眉。
时间一分一秒拖过，最后一口汽水被喝完，一直盯着地上看的林暖唇终于动了动。
林暖“高一的时候他是我同桌，那时候我就暗恋他。不过那时候胆小，除了你雨诺姐姐没人知道我喜欢他。”
风穿隙而过，她犹如局外人般笑着谈起陈年旧事。林昕也笑着点头，安静的听着。
林暖“当时你雨诺姐姐就劝我放弃，因为高岭之花难摘。”
林暖微耷着眼皮，自嘲的笑了声
林暖“但我不听。”
林暖“那时候虽然是同桌，但是接触少之又少。我就想着我要努力学习，让他注意到我。”
林暖心脏一滞，面上却仍不动声色。
林暖“后来因为阴差阳错，也算熟悉起来。再后来，我发现他好像也喜欢我。”
林昕“然后呢？”
林暖抬眸看了眼林昕，眼尾泛红，嗓音也哑的可怕
林暖“然后我为了追上他的脚步，复读考了华清。”
她做事从来不会畏首畏尾，只要是她想的，她愿意付出一切努力去得到。
林暖“他的能力和家世依旧让他在人才拥挤的华清依旧耀眼。”
林暖好像哭了，但是在弟弟面前并未哭出声，只是无声的流着泪。
林暖“可我并不优秀，更何况在华清这种随手抓一个出来是状元的地方。”
她慢慢地眨了下眼，看到眼泪顺着往下砸,下意识用手背抵着眼。
林暖“医学好难，我做不好实验，也写不好报告。但那时候为了她，我拼命的学，拼命的追上她的步伐。”
林昕喉结轻滚，声音也显得哑
林昕“姐。”
林昕“不想说就不说了。”
林暖摇头，继续说完
林暖“没有不想说。”
林暖“后来我总算在专业里有了些成绩，我跟他恋爱。拉着他见了你。”
林暖低头，眼神有点空，把这段略过
林暖“那时我也总听到很多人说我配不上他，但我还是顶着压力，跟他在一起了。”
她闭了闭眼
林暖“因为我爱他。”
林暖的眼眶渐红，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
林暖“他为了家族企业去了加纳，我们分手了。这中间我劝过自己，也给过他机会。”
林暖“可他没回来。”
她吸了下鼻子
林暖“小昕，和他认识后，我总在追赶他的步伐。我曾真的以为，我摘下了高岭之花。”
林暖“但我错了，他从来不属于我。”
林暖看了眼双眸泛红的弟弟，眼泪终于没忍住掉了下来
林暖“我不断的被抛下，现今他又出现，说爱我。我实在不敢爱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抛下我。”
林暖“我也不知道，到底走到哪一步，我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林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山的那边是否还是山。”
林昕伸出拇指把姐姐脸上的眼泪擦掉
林昕“姐，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辛苦。”
林暖盯着他的眼。
林昕“我只是身为旁观者，觉得他还爱你，你还爱他，你们彼此还相爱。”
林昕回视着她，一字一句道，
林昕“相爱总能和好，爱抵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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