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开学躲不掉的就是军训了。
且听校外,搓麻将的声音和唠嗑声,校内的学生似是听不见,安静如常。
高一(一)班,自我介绍告一段落。
——
高跟鞋踩地板的咯咯声在一班教室外响起。
金萘领进来一个身穿迷彩服,皮肤黝黑的二十开头的寸头青年。
金萘示意让他发言。
“大家好,我是你们这次的军训教官。本次军训不会透露教官姓名和联系方式,
也希望大家能在这次的军训中安分守己,共同进步。”
黝黑的教官把声音提高,隔壁二班也听到了。
发言完后,就是传统的一阵掌声。
“叮铃铃,叮铃铃。”晚一下课了。教室里活跃起来了。
慕𦒍新比较慢热,不喜欢主动找别人聊天,有大部分原因来自于初中同学。
慕𦒍新起身,让厕所的方向走。
班上的人围在一起说话,竟形成了个小人潮。
慕𦒍新被人不小心退了一把,挤进了人潮中。
“哎呦!”慕𦒍新被人挤来挤去,撞到了一身冰凉的衣服上。
慕𦒍新把脑袋一抬,不爆粗口的小仙女在心里说了一句。
淦,怎么是他,阴魂不散。
慕𦒍新抬头打量了一会儿,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看。
慕𦒍新看完后没做思考,用手一把推开了他。
小人潮中有个人从中摔了出来,大家停止了讨论,看向坐在地上的那个少年。
其他人从少年的眼中看出了茫然。
慕𦒍新看都没看,走到宋华年身前,瘪了瘪嘴,心情略显烦闷。
“这位同学,可以起身让开吗?你挡着我要去上厕所的路了。”
宋华年起身让开了,慕𦒍新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因为刚才空调房里走出来,去上厕所的走廊上,窗户没关,夏天的晚风吹过来,带了丝丝燥意。
慕𦒍新突然想起《红楼梦》里的一句话。
早知你来我就不来了。
其实吧,宋华年是慕𦒍新的初中同学。初一的时候,慕𦒍新对宋华年的好感度可谓是100%。
可是久而久之慕𦒍新发现宋华年这个人有亿些直男,不顾其他人的想法,还不敢担当,就与他疏远了。
慕𦒍新想得出了神,以至于梅开二度,又撞上了一个人。
这次是个女孩子,晚上有些黑,借着银月发出来的光芒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是洛芜。
“嗨,慕𦒍新。”洛芜的声音和外貌成正比,一样温柔。
“你好,洛芜。”
——
另一边,宋华年被慕𦒍新推倒了,刚开始有点生气,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惭愧了。
宋华年走到班外,在窗户边看楼下的“小黑点点”,心不在焉。
月亮发出来的银光冰凉刺骨。
白凭祥从二班走出来,就看到了他最最最最亲爱的小九姐姐的初中同学。
走过去,熟悉地把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同学,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白凭祥说话吊儿郎当地,不着调,他最大的兴趣就是打听别人的故事。
宋华年和白凭祥初中虽然不是一个班,但却是一个兴趣小组的。
但宋华年一直不知道白凭祥是慕𦒍新的孪生弟弟。
2019那年,宋华年和慕𦒍新初二,两人分到了一个组中。
那时候,两个人虽然都没有现在这么高,但宋华年还是比慕𦒍新高一个头。
宋华年由于身高优势,经常捉弄慕𦒍新,像别的男孩子一样。
坐她后面时,就扯她头发戳她背。
坐她旁边时,就拿走她的作业本。
坐她前面时,就反过头看她。
慕𦒍新智商虽好但在感情方面却比别人要迟缓一些。
她以为宋华年智商有问题,在和她玩小孩子过家家。
她就时常和老师提议要换组,却道不出原因。
有一天,宋华年用正楷在纸上方方正正地写了一句话:
吃完午饭后,在小卖部门口等我。
当时是冬至前几天。
宋华年在小卖部门口和慕𦒍新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口。
慕𦒍新手和脸被冻得通红,生理性眼泪也快要出来了。
见宋华年半天不说话,转身就要离开,宋华年一急便把手里写的情书塞到慕𦒍新手上,急匆匆地跑回了教室。
慕𦒍新正要打开看,便碰到了她初中的老顽固班主任。
班主任把慕𦒍新领到讲台上,让她自己亲自念情书上的内容。
念完后也不见宋华年承认。
慕𦒍新当时就认定,他是敢做不敢当之人。
班主任问慕𦒍新这是谁写的。
慕𦒍新也没有把宋华年说穿,就说是不认识的人给的,已经记不得长相了。
班主任看着慕𦒍新是块儿学习的料,也就没多说,就让她写1000字检讨,晚自习交。
当时,这件事在班上传开了,慕𦒍新的成绩也越来越好,好到让所有人都望其项背。
宋华年也和她道了很多次歉,她都没理他。
那时候慕𦒍新很讨厌宋华年,所以她每次都把自己的各科成绩和宋华年做对比,每科都要超出他十几分。
白凭祥听他说完后,抬头望向天空,在那里暗自低语,“是这样啊。”
就说当时他的这个好阿姐怎么这么爱学习了,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