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何九华

初悠然和何九华的关系从那天起变得微妙起来。

初悠然开始每天为何九华带早餐，有时是热腾腾的豆浆和油条，有时是自制的三明治。何九华起初有些抗拒，但在初悠然的坚持下，渐渐接受了这份好意。

"你不用这样的。"某天早上，何九华看着桌上的牛奶和面包，轻声说。

初悠然正在整理课本，闻言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喜欢啊。而且你看，你教我数学题，我请你吃早餐，这不是很公平吗？"

何九华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触动。他低下头，掩饰住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那......谢谢。"

初悠然发现，何九华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淡。他会在她解不出数学题时，耐心地一遍遍讲解；会在她忘记带伞时，默默把伞递给她；甚至会在她感冒时，从书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感冒药。

"你怎么会随身带着感冒药？"初悠然吸着鼻子问。

何九华别过脸，耳尖微红："......以防万一。"

初悠然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忽然觉得感冒也没那么难受了。

期中考试前，初悠然因为复习得太晚，第二天差点迟到。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发现何九华已经帮她整理好了桌面，还泡了一杯热茶。

"你......"初悠然惊讶地看着桌上的茶。

何九华低头看书，语气平淡："看你最近复习得很辛苦。"

初悠然感觉心里暖暖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她偷偷瞄了何九华一眼，发现他的睫毛在轻轻颤动。

考试那天，初悠然因为紧张，忘记带橡皮。她正着急，一块崭新的橡皮轻轻滑到她桌上。

"用我的吧。"何九华轻声说。

初悠然转头看他，发现他已经开始答题，侧脸专注而认真。她握紧那块还带着他体温的橡皮，忽然觉得考试也没那么可怕了。

成绩出来后，初悠然的数学破天荒地考了90分。她兴奋地拿着试卷给何九华看："你看！多亏了你帮我补习！"

何九华看着她的笑脸，眼神温柔："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那......"初悠然眨眨眼，"我请你吃冰淇淋庆祝一下？"

何九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放学后，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冰淇淋店。初悠然点了一个草莓味的，何九华要了香草味。

"要不要尝尝我的？"初悠然把冰淇淋递到他面前。

何九华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轻轻咬了一口。草莓的甜味在口中化开，他忽然觉得，这是自己吃过最甜的冰淇淋。

"好吃吗？"初悠然问。

何九华点点头，目光落在她沾着冰淇淋的嘴角："你这里......"

"嗯？"初悠然疑惑地看着他。

何九华伸出手，轻轻擦掉她嘴角的冰淇淋。他的手指微凉，触感却让初悠然感觉脸上发烫。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初悠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震破耳膜。

"初悠然。"何九华轻声唤她。

"嗯？"

"我......"何九华刚要说什么，忽然被一阵铃声打断。初悠然的手机响了，是她妈妈打来的。

"抱歉，我接个电话。"初悠然红着脸跑到一旁。

何九华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冰淇淋，忽然觉得香草味也变得苦涩起来。

那天之后，初悠然总觉得何九华在躲着她。他不再和她一起吃午饭，课间也总是找借口离开教室。

初悠然很困惑，也很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何九华突然变得疏远。

直到某天放学后，初悠然在教室门口听见何九华和班主任的对话。

"九华，你真的决定要转学吗？"班主任的声音充满惋惜。

初悠然的心猛地揪紧了。她躲在门后，听见何九华轻声说："是的，我父母要调去外地工作......"

后面的话初悠然已经听不清了。她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何九华走出教室时，看见初悠然站在走廊上。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悠然......"何九华轻声唤她。

初悠然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泪痕："你要转学了吗？"

何九华沉默了片刻，点点头："下个月。"

"为什么不告诉我？"初悠然的声音有些哽咽。

何九华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感觉心里一阵刺痛。他伸出手，想要擦掉她的眼泪，却在半空中停住。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初悠然忽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何九华僵在原地，感觉她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衬衫。

"不要走......"初悠然的声音闷闷的，"我......我喜欢你......"

何九华感觉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他缓缓抬起手，轻轻环住初悠然的肩膀。

"我也喜欢你。"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

初悠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何九华低下头，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夕阳的余晖中，两个年轻的身影紧紧相拥。虽然分别就在眼前，但这一刻的温暖，将永远留在他们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