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浣就乖乖地坐在大厅里的长凳上,刚好能借着单向玻璃看见一楼那个审讯室里的情况。
这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韩浩楠这个人。
他脸上满是桀骜不驯的表情,一身全是血迹,斑斑驳驳,已经分不清分别都是谁的了。
蓝浣眨了眨眼睛,唏嘘地转过头却对上了程涘审视的目光。
“看什么呢?”
程涘递过来一杯水,跟着坐在了蓝浣旁边。
“没事,就是好奇。”
蓝浣接过水乖乖地喝了一口,一边回答着程涘的问题。
两个人一齐看着几个警察从韩浩楠的审讯室里出来。
程渡这时候走了过来。
“这几天事情是真的多,前几天那个事你知道吧,这几天聚众打架斗殴又来好几起。”
程渡拍着蓝浣的肩和程涘说着话,又低下头和蓝浣开玩笑:“大宝要不要来跟着我干啊,我给你开最高工资。“
程渡笑得娇俏,揉了揉蓝浣的头,一边把医药箱递给了蓝浣。
“不得不说,这小子是真的倔,我们又没有时间把他扭去医院,麻烦你给他送点药吧。“
蓝浣向来不会拒绝程渡的话,她和程渡只见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是一种桀骜的吸引力。
蓝浣能很明显的感受到,程渡被警服所束缚住的自由野性。
程涘是不太愿意让蓝浣接近韩浩楠的。
韩浩楠确实是个狠角色,在初中部上学的时候就颇有威名,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就很少有不怕他的。
之前有一个女生嘴不干净,自认为自己是高中部的刺头,骂了当时刚升上高中部的韩浩楠。
韩浩楠当时就在操场上堵住那个女生,把女生打到几乎毁容。
不过几天,韩浩楠完完整整地回到学校上学,那个女生却被迫退学,再也没了音讯。
程涘怕韩浩楠犯了病对蓝浣作出点什么,一路上紧紧跟着蓝浣,直到蓝浣走到审讯室门口。
程涘跟着走了进去。
蓝浣帮忙把药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开拿出了碘伏和棉签,沾了些药,递给了程涘。
程涘走过来,问道:“哪里伤到了?”
韩浩楠还是一贯的作风,抖着腿坐在椅子上一派闲暇自得的作风,审讯室带着手铐脚铐的木质座椅硬是让他做出了真皮沙发的感觉。
韩浩楠是当地有名的暴发户之子。
祖上是逃难到了南方,没学过几个字倒是有点经商头脑,跟着大富商干了几年,也学了点皮毛倒是从小到大,一点点干了起来,也就有了今天的家底。
刚刚的审讯并没有问出什么,蓝浣也只是帮着程涘为韩浩楠做简单的包扎,韩浩楠家里面来头确实不小,估计一会就能被接走。
蓝浣刚把纱布递了过去,突然手腕一阵大力,把她拉住了。
是韩浩楠的手。
他常年打架,又是附近几个拳馆的常客,手劲大的惊人,蓝浣挣了半天都没有挣脱开。
韩浩楠的手轻轻摩挲着蓝浣的腕子,有点热气从手指尖传过来,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感觉,蓝浣烦躁地想要抽出手,却怎么都抽不出来。
“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程涘抓着韩浩楠的手腕,微微用力,逼迫他放开了蓝浣的手。
韩浩楠甩了甩被程涘按到发麻的手,语气有点不满:“怎么程警官还不是正式吧?哦……忘了忘了,实习警察也不算呢,你什么都不算啊现在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涘被韩浩楠的语气吵得有点烦,还是耐着性子警告道:“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蓝浣看出来程涘现在火气已经起来了,但是有不太好去劝他。
刚刚韩浩楠手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那么大力的握住,蓝浣现在整个手掌和手腕都是血迹,虽然已经有了快干的迹象。
蓝浣拿过一旁的湿巾仔细地擦着手上的脏污,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