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无碍……欢宜香……”
我与曹贵人受召去到正厅时，就听华贵妃嘴里念念有词。
“华贵妃万安。”
“你们坐下，本宫有事儿要讲。”
这莞嫔和惠贵人都歇菜了，整个圆明园只有华贵妃最受宠，她又想搞什么事儿？
曹贵人为难地皱着眉，她家温宜刚刚才好转，华贵妃可别再折腾孩子了。
“你们说，如果一个女子身体无碍，她怎么就是怀不上孩子呢？”
这话问的，宫里这样的女人海了去了，谁都想闹清楚原因，然后给自己添个依靠。
“年大将军今日不是派了一个大夫给娘娘诊治么？大夫可有说是怎么回事儿？”
曹贵人觉得，这专业的问题还是专业的人来解答，才稳妥，她跟我就别瞎猜了。
“大夫说——”华贵妃走到香炉前，闭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欢宜香的味道，而后一把将香炉给推倒了。
“娘娘！”颂芝赶紧冲过来，要检查华贵妃的手有没有烫坏，却被华贵妃不领情地给甩开了。
曹贵人与我面面相觑，这香炉惹着她了？
“大夫说，这欢宜香它里头掺了极重的麝香！”华贵妃疯魔了一样，用手去抓那地上的香灰，可香灰却扑簌簌地从她指头缝儿里漏了下来。
“有宠无孕，这就是真相！哈哈哈哈哈哈——”
上辈子华妃知道真相后，就触墙自杀了，我赶紧扑上去，抱住华贵妃，“娘娘息怒。咱不能只听这大夫的一面之词，万一他是给人收买了，离间您与皇上感情的，您这不就是着了他的道儿了？皇上对您的好，您最知道，就算是，那也得让皇上自己说给您听。”
“好！本宫也是这么想的。那么，你们谁去把皇上给请到清凉台来？”
“这……我们不灵啊，想请动皇上，那还得是娘娘您吧——”
“不，”华贵妃推开我，她抹掉了脸上了泪，坐回椅子上，“本宫不能去，本宫一想到这件事，就控制不住地要发狂！”
得，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自当皇上的耳目以来，寸功未立，扬名立万今儿就今儿了。
“嫔妾愿往！”
曹贵人担心温宜公主，一听能出去，立刻举手报名，想往外奔。
谁知华贵妃一招手，周宁海便将公主和乳母一齐带上堂来。
“娘娘，公主是无辜的。”曹贵人不敢近前，急得眼泪夺眶而出，“娘娘，求求您放了公主吧，嫔妾愿意去——”
我实在不忍心看曹贵人她们母女分离，毛遂自荐道：“曹贵人心神不宁，只怕请不来。还是嫔妾去吧。”
华贵妃没再挑剔什么，她颓然地将上半身埋在圈椅里，两眼无神地盯着大门。
我走到勤政殿门口，忽然与小厦子对上了眼，他意外地看着我：“余答应你怎么来了？”
“额，有事儿求见皇上，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今儿这么客气，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厦子还跟我打着趣儿，我抬头看看太阳，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谁知道太阳明天是否还照样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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