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咱们把翠果给放走了，万一她不按照咱们教她的做，反而隐匿起来，那岂不坏了？”
我点点头，确实是有这个隐患，所以就得有人去将那潜邸旧事宣扬出去，倒逼齐妃不得不把矛头对准端妃。
“是要奴婢去做么？”花梗一副“臣愿往”的神情，刚才参与诱捕翠果的尝试与成功，使她颇为激动，一副跃跃欲试，要再干番大事的样子。
可这件事稍有不慎，就得付出生命作为代价，花梗跟高臣是旧相识，我不便让她去做这样危险的事。
“厦公公走了吗？”
“诶？刚才还在，现下怎么不见了？”花梗四处去寻，却仍是寻不到。
“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叶氏又悠悠转醒，我发觉她爱瞧热闹的心一点儿不比我的轻，自己都这样了，还时不时地插言。
我还是不在此地待着了，叶氏时而醒转，也有可能是被我给吵醒了，“花梗，你留守在此，切记要不合眼地盯着叶答应，过后章太医肯定是要询问的。他和厦公公替咱们瞒下了以叶答应做饵的事儿，这件事你也只管烂到肚子里，放才能从中顺利抽身。”
“奴婢记下了。常在，这黑灯瞎火地，您要去哪儿啊？”
我当然去散播消息了，不然这事儿难道让鬼去做么？
“我心里乱的很，年答应也还没回来，我得去找一找她。”
出了翊坤宫，我在幽黑的巷子里摸索着，之所以没走宫道，便是知道阴私的事儿常在巷子里发生。
从前我跟高臣相好的时候，便在这种巷子里见到过别人瞎搞。那种淫邪上头的劲儿，是诵几万遍经也消解不了的。
宫里不缺寂寞难耐的人，几乎每晚都有人在发情。
走了约摸四分之一柱香，便有呢喃吮吸的声音传入耳中，听声音，似乎是一男一女。
“华贵妃喝的堕胎药是皇上让端妃送去的！是皇上和太后让端妃送去的……”
我铆足劲儿，一阵风似的，绕着这衣不蔽体的俩人跑了几圈，而后借着夜色，迅速转向了别的巷子。
这里的巷子我都熟悉，那都是我跟高臣提前踩过点儿的，哪儿能藏人，哪儿适合办事儿，都跟活地图似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转了又转，又回到了刚才发现那俩人胡搞的巷子，倾耳窃听。
“刚才那是个人？”
“我觉得是只狐火！”
“她说什么？”
“华贵妃的堕胎药……”
“是皇上和太后让端妃送去的？”
“我的天啊，这这这……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只怕要掉脑袋吧？”
“可未必只说给咱俩听了。”
“那万一只说给咱俩听了呢？皇上怪罪下来，岂不是要拿咱俩开刀？”
“要是……听到的人多了，那谁能分辨是谁传出去的？”
“你的意思是？”
“上天降下狐火，必定是要将此事昭告世人，咱们只是奉天命行事。皇上他再厉害，不也是天子么？也得信奉天命。”
这俩人迅速提上衣服，模仿我刚才来往的轨迹，跟被鬼附体似的，在宫里的巷子里呼号奔走，“年贵妃喝的堕胎药是皇上和太后让端妃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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