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来了？”莞妃一眼都不愿多看我，只觉得晦气。
我却偏要往她的跟前凑去，堆起笑脸儿，“方才槿汐不是说了么，皇后心疼莞妃您，特地接了甄夫人和甄二小姐进宫，陪伴您。而我，便是引导她们来此的人。”
“既然人已经领到了，你还不回去么？如今霜寒露重的，再生了病。”
莞妃把甄夫人母女搀扶起来，回头对我下了逐客令。
“皇后娘娘差我来问：皇上可在碎玉轩吃罢早膳了？”
莞妃的脸色一窘，皇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无碍，朕去养心殿吃也是一样。”
甄夫人的目光在莞妃和皇上中间转了一圈，想是用她的经验，观察皇上对莞妃到底有几分真心，她们甄家翻身的几率能有多大。
而甄二小姐则垂着头，无论是跪迎还是跪送，都沉默地像只木偶。
这不由得引起了皇上的好奇。
“玉娆这是怎么了？”
皇上跟甄家虽然是亲戚，但到底男女有别，他开口就唤人家甄二小姐的名讳，直吓得二小姐赶紧往甄夫人背后躲去。
“小妹年岁尚幼，又逢家中刚刚出事，她受到了惊吓……”
莞妃跟她妹妹今日才见到，她说的这些话，纯粹是带有私心的猜测，做不得数。
皇上还记挂着上次见面时，皇后错认甄玉娆为幼年纯元的事情。对于梨花花苞一般娇嫩的甄玉娆——小纯元，恨不得捧在手里。
“既然玉娆病了，就在宫里慢慢养着。至于宫外的事儿，那是国事，不是后宫和玉娆该操心的。你父亲不肯声讨年氏余孽钱名世的案子，朕会让人再行查验。”
皇上自以为这是很得体、很友好的处置方式，他想看到甄玉娆脸上的感恩，可甄玉娆始终不肯正视于他。
反正来日方长，皇上不急于这一时的反馈。
碎玉轩的大门还未在我身后合上，就听到甄玉娆在门里头一阵乱啐：“明明是他罗织罪名，强加在父亲头上，现在把我们扣留在宫里，才假惺惺地再行查验……”
“闭嘴！”甄夫人甩了甄玉娆一巴掌。
听声音，甄玉娆那张让皇上疼惜的小脸儿，一定肿的老高了。
这皇上要是知道了，中老年纯元痛殴了青少年纯元，会是个什么反应啊？
哈哈……
“打人不打脸，甄二小姐那张脸可千万得珍重啊甄夫人！”
我冲着碎玉轩里喊道，喊罢后，在一盏茶的时间里，碎玉轩里死一般的寂静。
等我去景仁宫回话罢，回到翊坤宫时，看到了莞妃送来的一组礼物，说是谢谢我给甄夫人母女带路。
我问花梗，“这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其他随行的宫人都有？”
花梗是随行的宫人之一，她若没得着，其他人定也没得着。
“莞妃娘娘是只给了你一个人的，她留下话：让你看着打赏。”
“真是奸猾！”
我原本还觉得莞妃出手也挺阔绰，但这些东西要是给大家一分，也不剩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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