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自习放学之后。楚笑就跟郑小雨到文具店里买东西。新学期要购置的文具有很多。楚笑也盘算着足够的钱,拉着郑小雨大步的跨进文具店。
这里面人很多,大多数都是一些高一的新生来购置文具的,郑小雨记人这方面特别擅长,也特别有社交天赋,才没过几天就跟别人攀谈上了,早就忘记来这儿的目的是干嘛的。
楚笑背着书包,认真的挑选着文具。多年的经验,看来那些好看的文具多半都是贵的,朴素的笔呢便宜,但是比较水。只不过多买几支也是能写好久的了。
“要个闹钟”
店里很大,但人又特别多,老板一时半会儿也招呼不过来。楚笑在一个一个的货架上寻找着自己要找的那种闹钟,沉重的书包让楚笑找东西很费力。货架上一个小小的闹钟放的很高,楚笑要伸手去拿,一只手却比她更快。
两人对视了一下……
“这个?”
“嗯”
“我也要”付恹笑了笑。顺手将闹钟拿稳,在楚笑面前晃了晃,这个牌子的钟很便宜,但质量也是很好的,是一个老牌子了。并且小巧成本价也很低廉,市面上都不怎么买得到了,楚笑今天来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遇到。
她是算好了钱再来买的,超过了预支这货架上的任意一个闹钟她都买不起。还要攒很久才能买到。
楚笑低眉看了一眼付恹,转身在人海中寻找店的老板。
“老板,这个闹钟还有吗?”
“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而且这个以后也不会再进货了。”
沉默了几秒,眼下确实只有这么一个闹钟了,其他闹钟的价格得比这个高出一倍。“你可以换一个吗?”楚笑知道这是付恹先拿到的,这样做很不道德。但她犹豫了很久,决定还是开口问问。
“我为什么让要给你?”付恹有些奇怪地笑了笑,他很高,俯视看着楚笑时,她就像一个小矮人一样。
楚笑说话声音很小,她没底气“我钱没带够,只买得起这个。”
不知为何付恹就是想莫名其妙的欺负一下,但欺负了她就觉得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老板看着僵持的两个人,也走开不管了。
楚笑抿紧了唇,又叹了口气。“好吧”他说完话就走,也没再纠结,大不了这个东西与他无缘了吧。
其实她要再多说几句,付恹说不定心软就给她了。但他就这么放弃了,那他也没有必要坚持。闹钟……他根本不需要,但正准备放回去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他重新又把它捏在了手里。
等楚笑从柜台付完钱,拉着一个女生从文具店里出去。他才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他向着老板招了招手。“这个为什么不再进货了?”
老板是个胖胖的眼镜男,他看着付恹笑了笑,拍拍他的手臂,“唉,这个玩意儿进价不过几毛钱卖也只卖五六块,老牌子发条不紧。好多人都不喜欢这种又老又土的款式没人买呀。还不如不进这个闹钟,从前年放到现在。终于卖出去了!都快积灰了。”他看着付恹手里的闹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神颇为感激。
付恹拿着闹钟付了钱,第一次觉得这么轻的东西握在手里却很沉,的确这个闹钟真的很丑,丑到无可描述,毫无美感可言。尤其是铁皮做工极为不精致,铁锈都爬上了白色的铁皮。
“这么节约?”付恹自言自语道。
……
付恹的家离学校很远,到家已经是接近十点了。“怎么这么晚回家啊,夜宵已经给你做好了,来吃吧。”叶芙帮付恹取下肩上的书包,顺手就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买东西,堵车。”
“好,赶紧洗手吃饭。”叶芙从厨房里端来一碗热饭,桌子上菜很多,付恹洗完手接过筷子,一言不发的夹菜,如往常一样默不作声。“儿子这几天在学校怎么样啊?还适不适应?同学老师还不错吧?”
“还行。”付恹连头都没抬,吃着碗里的饭闷声说道。
“同桌呢,人怎么样,什么性格,男生还是女生啊。”叶芙好奇的问道,虽然前几天也在询问,只不过付恹每次回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草草说了几句。她和李辉联系,大概了解了一下班里的情况,是个脾气很好,模样乖巧的女孩子。
叶芙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笑着问自家儿子。
“女生”
“女生啊,怎么样?有没有上次我们去游乐园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好看?”付笙从楼上下来就看见从学校回来的付恹,赶紧跑过去问。
“不知道”付恹一愣,就是那天那个,你觉得呢?只不过他没说出来,想起了刚刚文具店里发生的事情,就觉得一时间不太好面对她。
付笙皱了皱眉,双手搭在了胸前“付恹,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啥叫不知道?”付笙有些急,上次遇见的那个女孩子真的很漂亮。不着一丝粉墨脸上干净得过分,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样漂亮的女生了。人家说话也温温柔柔的,简直是她心中未来小弟妹的标准。如果付恹以后找不到像这样好的,她就把他的狗腿打断!
不好好珍惜机会,还说什么未成年不谈恋爱?信他才怪呢!
付笙承认,她是一个世俗的人。但是没办法,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该死的颜控。
付恹放下筷子,扯了一张手边的餐巾纸,擦了擦嘴“我吃饱了”他落荒而逃般的拿起书包就往楼上跑,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内。
桌子旁边有一个小小的闹钟。付笙看了一眼楼上的付恹。“付恹的?”
她走上前去看了看。
“?好丑!”
这付恹审美什么时候这么有问题了,她这个当姐姐的还没发现,吓死了。付笙脸上的嫌弃快要溢出来了,哭都哭不出来。她在心中默念了一百遍,这不是她家臭弟弟的,这不是她家臭弟弟的。
“付恹,这丑玩意儿是你的吗?”刚打开房间的门,就看见付恹对着作业在发呆,灵魂出窍了一般对着白色的墙。
“你的?”
付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她又靠近问了一遍。
付恹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迅速的抓着闹钟,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了桌上,强迫症似的又将它摆正。语气不怎么友善的将付笙赶出了房间。
一向冷静沉着的付恹,像是被发现了秘密的小孩,手忙脚乱,心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