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不能出这里，只能给你指回大殿的路。不过……谢谢你的手帕。”李帝努把你送到门口，递给你一盏灯笼，露出一丝笑容朝你挥挥手，随即关上了宫门，把你留在漆黑的长廊上。

——

“李帝努~”你猫着腰打开宫门，小声喊道。

“怎么又是你？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我得了娘娘特许，可以时常进宫作伴，顺便来看看你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你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却被他轻轻拂开。你也不恼，自顾自地在院里找了个石凳，用袖子擦干净坐下。李帝努皱着眉跟过来坐下，一脸狐疑。

“看我干嘛？手伸出来我看看。这次我特意从父亲书房偷了上好的伤药，药有很多瓶长得差不多，他不会发现的。”你揭开手帕，发现伤口已经开始结疤，心中惊讶这恢复速度也太快了。你轻手轻脚地撒上药粉，又掏出一卷纱布仔细裹好。李帝努看着自己手臂上被裹成“小棒槌”的样子，沉默了。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铛铛——我最爱的马蹄糕~清爽不腻，现在吃正好！”你进来时，就让亲近的侍女帮忙拎着食盒，并吩咐她在外面望风。你把食盒放在石台上，端出一小盘糕点。

“没毒的，我替你尝过了。你快吃，受了伤得补补。”李帝努看着糕点没动。你以为他怕自己下毒，便捏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腮帮子立刻鼓了起来。

“为什么？”李帝努突然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对一个陌生人这样好，你对谁都这样吗？”

“上次我误闯这里，你笑着送我出去，还给我灯笼指路。这是报答。”李帝努听了点点头，这理由听起来很正当。他伸出手，捏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来人了！”李帝努耳朵一动，迅速把盘子放回食盒，把盒子塞进你怀里，一把将你推进旁边的房间。不到五秒，当初那个侍从就推开了宫门。

“殿下，请吧~”李帝努把包扎好的手臂背到身后，伸出另一只胳膊。时间不长，那人依旧笑容满面地走了。

你在房间里目睹了全过程——他的血流了很多，滴在法器上绽出血色莲花的花苞虚影。那人也根本不管还在滴血的李帝努，径直离开。

李帝努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才打开房门。两人沉默相对，你看着他新添的伤口，一时说不出话。

“还好纱布和药还有些。”你重新坐下。这次，李帝努撑着头看你包扎的样子，笑着捏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你是傻子吗？流这么多血还笑！”你气鼓鼓地瞪着他。他看你生气的样子，反而笑得更灿烂了，这让你更来气。

“算了！你别问我来历，我也不问你来这里的目的，就当是陪你玩吧，一个人待着也挺无聊的。”李帝努笑着说，那份笑意里却透出一种不属于孩童的压迫感，让你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些，惊出一身冷汗。

“回去吧，天色晚了，再不回去，摄政王会起疑心的。”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摄政王家的小姐？”

“本来只是猜测，现在确定了。”

“可恶，你太狡猾了！”

“好了，快回去吧。以后少来。”

“就不！过两天我还来检查你的伤口！”

“好啊，神医，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