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他重返京都，换上了你曾最喜欢看他穿的那身水红色衣袍，直闯皇帝寝宫。从前他觉得这颜色太过艳丽，你却觉得新鲜难得，十分喜爱。

“回来啦？做得很好。想要什么赏赐？”皇帝眼下乌青，看着他低头行礼的样子，心中涌起病态的满足感。

“长生刺……到时间了。”李帝努的声音毫无波澜。

皇帝微觉异样，示意旁边的侍从上前。侍从熟练地取出长生刺，如常取血。终于，那朵血莲绽开了最后一瓣。皇帝兴奋地站起身，挥手让侍从退下，亲手捧起那朵妖异的血莲。

“这真是双喜……”

“临门”二字未及出口，皇帝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心口插着的那把狼牙匕首，踉跄后退一步，倒在冰冷的台阶上，颤抖着指向李帝努。

“为什么…要给她下毒？”李帝努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眼中布满骇人的血丝。

“谁…？摄政王家那个丫头？呵呵呵……”皇帝竟癫狂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给她下毒！！”李帝努将匕首狠狠推进几分。

“因为她该死！谁让她是摄政王的女儿……名声竟盖过皇帝……他们都该死！”皇帝回光返照般攥住李帝努的衣领。

“那我母亲呢？她不是你最宠爱的妹妹吗？”

“哈哈哈……她爱上个肮脏的妖物……还生下你这孽种……没杀她已是朕的仁慈……”

“呵……你不是最想要这个吗？”李帝努猛地拔出匕首，掰开皇帝紧抓血莲的手，将血莲掷于地上，用尽全力碾碎！那血莲化作点点微光消散。皇帝一手捂着喷血的胸口，另一只手徒劳地伸向那消散的光芒，眼中生机迅速流逝。

李帝努看着仇人咽气，心中并无快意，只有一片死寂的荒凉。他颓然跌坐在干净的台阶下，小心翼翼地拿出内衬，一遍遍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直到它光洁如初。然后，他召进那个侍从。

侍从看到殿内景象，吓得瘫软在地。

“长生刺……是怎么来的？”李帝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回……回殿下……小的真不知道啊……”

“不说？下场和他一样。”

“这……只听说……这是用初代妖狼族首领的骨骸制成……蕴含强大力量……若由妖族使用，可得神力……若以妖血滋养，开出血莲……凡人食之……可长生不老，百毒不侵……”侍从抖如筛糠。

李帝努擦拭匕首的动作顿住了。“初代妖狼之骨……岂是凡人能轻易取得？”

“听……听前几代大祭司的传言……初代妖狼与开国皇帝私交甚笃……但后来不知何故，狼王陨落……那位陛下带回了长生刺……历代陛下都在寻找合适的妖血滋养……”

“从头烂到了根……真是一脉相承。”李帝努眼中寒芒更甚，“如何销毁它？”

“这秘密……只有历代大祭司和陛下知晓……传到小的这里……真的……真的不知道别的了……或许……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摧毁……”侍从磕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