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鬼城的北面的一座茶馆,是人间一大忌
阴宫镇鬼城,传闻百鬼雾都,且而向于之“白珏”
“白珏”又名“白珏之”,山海为阴,鬼城向海,十五鬼门关大开之时,中元夜亦百鬼之行,万卷岐山,阴风向来,池中双鸟,风晚枝头,乃此凝为一玉溪萧笛,予名“白珏之”
南馆临于鬼海,海临汾河,草户窗面相阴地,四位于海,其客店之主裴知礼,阴脉为生,引取阴气炼入其身
且不说,这林公子为大忌一族林氏,却生的一副好皮囊!亦为倾城之作,其萧笛伴随首响,可蛊惑人心。”
在浮生堂的茶座上,说书先生振振有词,台下听众连声叫好
二楼的目光顺着灯盏顺势而下,盯着眼前的一幕,不由浮沉一笑
此人系其灵邪玉佩,身着素雅之服,随携玉溪萧笛,倾城之容不可貌相,白发垂在一边,松懒的靠在椅背上,翡翠眸死死盯着那位说书先生,眸中透出阴气
“讲的很好,可惜讲错了一点”林斜时絮絮叨叨的和身旁漂浮着的鬼团讲述着:
“我可不蛊惑人心”
鬼团左窜右窜上窜下窜,静静的听着林斜时睁着眼睛讲瞎话
萧笛的作用的确不是蛊惑人心,而是蛊惑鬼魂,为己所用
禁卷上确实有提到萧笛之亦,出于岐山为禁地,忌而蛊惑人心,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他从来不碰
“池中双鸟,风晚枝头,萧笛之奏,惑众之息”
山林里的雾更浓了,白茫中透露着一丝墨点
南馆二楼的靠窗位,林斜时正在包信,一团黑雾在昏暗的窗边萦绕着,裴知礼朝它打了个响指,黑雾瞬间化开,形成乌鸦,它从裴知礼手中叼过信件,朝北湖湖面方向飞速前行
直至十四日祭祀节,林斜时才从二楼下来,一楼的茶座上早已有人等候
店中的小妖将茶壶灌满茶,摆放在茶几上
“林斜时,好名字啊林公子!”
周策稍微带有调侃的语气让林斜时恼火,茶几开始微微颤动,最后整栋南馆都在剧烈的抖动,海面上的阴气在萧笛的指引下逼近周策
“勿动怒啊林公子,万一伤了阴脉,你这身可算是废了”他调侃的语气稍微减轻,但是并没有停下
“听闻镇北驻军营里出事了”
周策漫不经心的抬头,但林斜时没有多大的反应,反倒是闷声喝茶
“闹得还挺大,说是军营中有人瞧见了脏东西,日日夜夜不安宁,镇北军营四面空旷,唯有你这阴宫镇鬼城有片林子,估摸于二十四鬼之“魑”也”
那对翡翠色的青眸冷淡的瞟了他一眼,二楼放在架台上的萧笛也随之腾空而起,从楼道飞出,林斜时一伸手,萧笛落在掌中
他讲萧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响,空灵的笛声散发着层层叠青,笛身旁逐渐散开青色,随着节奏的不断加快,林斜时眉头就皱得越紧
南馆猛然开始剧烈抖动,楼顶的灯强烈晃动,仿佛有无数怨鬼压着此栋竹楼周策微微皱眉,起身扶着林斜时,不断输送灵力,灵力进入他的阴脉,强行打断了仪式
“看来凶得很啊,不止一个吧”
一切都停止了抖动,林斜时轻轻喘着气,收起萧笛
“不是“魑””他喘了口气:“是魈”
二十四鬼中山鬼们的首领,“魈”!
传说中深山里总有许许多多的山鬼,然而这些山鬼,却只有唯一的一个首领,就是魈
“看来刚刚压着南馆的鬼是“魈”的手下了”
周策正愁着,林斜时突然的起身他吓了他一跳
“你干嘛?!”
林斜时将萧笛收起,腰间早已系上灵佩,只是一阵风的瞬间,人影近散
周策:“???”
我靠祖宗!你别跑去镇北营啊!!!你这是去送死啊喂!!!
只是闲的一阵功夫,林斜时已经踏入镇北军营中
十四忌鬼节当夜,营中营火生起,驱除夜色,但还是有不少阴气慢慢向军营中靠近
“什么人!”
值守的夜兵听到声响,连忙查看,周围人也被他这一声纷纷转向林斜时
“额…你是……”
众人皆知晓镇北王好男色,但在营中却从未见过
“他往镇北王大人的营中跑去了!快拦住他!”今日是皇上驾于镇北军营的日子,在这个时候,镇北王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他,包括宠妃
到了军营帐篷的门前,他停了下来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翡翠色的青眸逐渐亮起,身边青色的身影也随之转动
玉溪萧笛“白珏之”一响,帐内阴气瞬间被逼出,而里间的皇帝戛然倒下,众人纷纷上前查看,场面乱成一团
阴气围绕着黑团趁机出了帐篷,没有人注意,林斜时心一横,翡翠眸死死盯着黑团,与赶出来的镇北王许岑对上目光
从进入军营的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气温比常日低许几分,本以为是靠近北域,天气逐渐转凉,知道看到了林斜时手上的玉溪萧笛,才明白了过来
早在祖辈时期,上古真神的神族与魔族不来
上古时期真神之战,且引发山崩海塌,而白氏龙族就曾以立而大功
而那根笛子所散发的气息,正是龙族特有的“养骨”
“你是魔族?!”
许岑拔出刃剑,抵在林斜时脖间,血从剑刃蹭出,遗留在剑上
林斜时对于没有脑子的人从不多讲,拔出玉溪萧笛拍下他的剑,冷眼斜视
此人的气息虽不为魔族,但是却阴气十足,也不可能是神族,至少许岑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想错了
“你可曾视于那“魈”之怪?”
他一边问,手却在擦拭着玉溪萧笛,并没有给许岑多余的眼神
他的确能看见
“走吧,收了这玩意去 如果不想让这玩意再祸害你的话就跟上来”说罢,转身人早已在边境
许岑嗤笑,紧随其后
两人越过边境,阴风从北面袭来
再越过一次山沟,就是他的地盘了
林斜时撇了眼身旁的许岑,视线落到了山林
“此乃二十四鬼中之“魈”,处理起来可能比较麻烦,镇北王大人若是靠近,恐怕我来不及救你”
许岑嗤笑,没有说话
两人再度出发,越过了山沟,山林近在眼前
刚进山林,阴气瞬间围了过来,往裴知礼身上贴,雾气也逐渐加重,林斜时甚至感觉到了窒息感
外搭搭在了林斜时身上,许岑把人轻轻往自己这边提
“出了事我可不负责的小家伙”
小?!
家?!
伙?!
林斜时的脾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你骂谁小?!”
林斜时那双翡翠眸在这昏暗的迷雾中格外显眼,活的跟个地府阎王似的
“行行行你不小你不小!”
话是这么讲,但还是时不时把人往自己身边带
越是往里处,山间浓雾越紧,两人走过一段路,湖边聚满了鬼怪
“林公子”
看见来者是林斜时,领头的小妖也不再欢闹,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你们老大呢,我要找他谈话”林斜时冷下眸,那双翡翠眸盯着让人发慌
众鬼左看看又看看,相互摇头
“那看样子是不知晓了”许岑在一旁开口,目光却注视着林斜时
话说罢,不远处一只身材庞大的鬼兴奋的冲了出来,扑向他,被许岑一把提起丢在一旁
““魈”,你可知你犯下何等大罪?!”
裴知礼抬眸,直视着“魈”
“魈”打了个冷战,又看到了许岑,抖得更厉害了
“林林…林公子,我知晓您今夜会到镇北军营中,以此谢客……”
“谢客?”
林斜时茫然
“啊?”“魈”小朋友一脸天真,“难道您身旁这位公子不是您的谢客吗?”
林斜时:“………”
“谢你妈的客……”林斜时暗骂了一声,将玉溪萧笛抵在“魈”身上
“介于你此次鲁莽,下年禁足吧,事后若再犯,我就把你给收了!”语气稍微减轻了些,但还是凶凶的
“多亏了”众鬼跑来凑热闹,你一言我一语的,最终讲林斜时认定为了“谢客”
看见林斜时被气的不轻,许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收敛
“林十一!”他一扭头,周策发疯似的粘在了林斜时身上:“你跑这么快干嘛啊去镇北营送死吗!”
林斜时冷言:“我不认识他”
周策恨不得立刻马上烧了他,狠狠地拍了拍隔壁“魈”小朋友的头脑来出出气,但还是没拍着,“魈”一拍及散,立刻飞回了众鬼中:
“快看,那位摆渡者好可怕!还要谋杀我!”
鬼甲:“是啊是啊,这么粗暴!”
鬼乙:“好恐怖哦~我好害怕~”
鬼丙:“呜呜呜呜都要吓哭了,以后不和他玩了!”
周策:“…………”
林斜时丢不起这个人,把周策往死里拽
“劳烦镇北王大人跑一趟了”
说罢,拖着人从萧笛中消散
事后,林斜时看向身后一脸期待的小鬼们
“你要留下来吗?我们有腐肉哦!”
他笑意未减,只是粗略的摆摆手,向前凑去:“你们知晓你们老大的喜好吗?”
众鬼一听,双眼发光,连忙摆桌摆酒摆阵席
周策在冥界还有事未了,两人聊了几句边走了
林斜时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转身望向小妖:“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小妖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盯了他一会,点点头:“是忘了件比较重要的事”将水烧开后倒入壶里,放在茶几上:“澜沧楼十年一次的拍卖会将于明日申时举行,拍卖信早已送达于大人二楼书房,请大人择今早看”
拍卖会?
澜沧楼的拍卖会有近上百年历史,林斜时只去过一次,那一次去时,还是在跟着白泽去的
当年的四大家族出于鼎盛时期
白泽带着八岁的林斜时绕过层层街道,来到后院
澜沧楼灯火通明,红色在此处显得格外冷森,传听闻这澜沧楼为当今魔族之人所造,这魔族人凶性残暴,对于神族大多不太友好
一想到这里,林斜时娇小的身躯抖了抖,而白泽却柔声安慰道:“好不容易带出来玩一次,夫诸可不要闹了”
白泽向来说到做到,把他带进了低下拍卖会
地下也同样与外围毫无差别,只见前来接见的人们毕恭毕敬的向白泽行礼问好,顺势他也沾了点光
拍卖场以东西方的看台为中心东边为四大家族,西边则是澜沧楼楼主,而下方则是他们所坐之位
白泽强调过他们要低调,所以并没有声张四大家族,而是静静坐在下层等待拍卖会的开始
无疑是些稀有珍物,他看了一会,便靠在白泽怀里休息,也许是天生体弱之固,他并没有像其他真神一样强悍,反倒是有些弱势,这也是白泽把他带出来的原因
外面的世界不安全,但总得去适应
可白泽消失了
再后来,他是被穷奇所救,但也并没有跟多久,此后,他便一直待在敖岸山,直到修成人型
林斜时神色暗淡了些许,但不就便恢复如初
“为什么不去?”
他站在北湖岸边,瞧手中此玉溪萧笛
“不曾知晓,此次又会有怎样拍品?”
说罢,玉溪萧笛不知去了何处,跟着不见的还有裴知礼,只留下了一只灵鹿
此鹿温柔洁净,毛色光玉白泽,四角并连,鹿角上挂着些许灵珠,灵气顺着它的鹿角缓缓散发,柔和而温言
兆水之兽,水灾兆星———夫诸
它低头舔了舔身下翎毛,翡翠色的眼眸顺着视线望向湖面
前蹄踏入水中,居然平稳的站在了水面上,周围昏沉暗淡,唯有夫诸灵气唯光
夫诸一抬脚,四蹄开始在水面上奔跑,身后留下阵阵涟漪
而在不远处,一只巨型凶兽立在湖边,静静的观望着这一切
此番外与正文没有任何关联,只是突然想到的一个设定而已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