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这是一条非常繁华的街道。
三人陆陆续续从车上走了下来。
最先下车的明台四处环视，他脸上那种傻乎乎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眸光沉静而又锐利。
而明舒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
她强行让自己移开视线。
“看什么呢？”
最后还是明镜率先开口。
“啊！”
明台一惊，他赶紧又露出那种小少爷的骄纵神色。
“穷学生，住不起这么好的酒店，姐你得多给我点钱。”
他理直气壮地说着，好像之前要给他打一千大洋的人不是他的兄长似的。
明镜只能笑着，隔着虚空，点了点这个弟弟的鼻尖。
“你啊，贪心。”
哼。
他故意露出更骄纵任性的表情。
“走吧。”
女人最后只能无奈叹气。
——但是她这个态度，其实就已经是默认的意思了。明台无声地咧嘴一笑，，架起胳膊，让大姐抱住自己的手臂。
“你啊，真该跟阿舒学一学，稍微乖一点。给钱可以，不许胡闹，知不知道。”
“你又开始了大姐，她乖吗，她一点都不乖。”
“你有证据吗你。”
明舒毫不客气地怼回来。
明台回头，朝着她扮了个鬼脸。
“再说，”小少爷振振有词，“大姐你也不应该训我，而应该是教育教育这丫头。咱们明家的孩子，生活得那么简朴干什么，又不是要去做苦行僧。大姐你要是不管的话，哪天她被那些和尚尼姑拐了去，或者是什么教堂之类的地方把她给骗走了，你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他们敢。”
明镜毫不犹豫地这么说着。
她停顿了一下，看起来是被说服了，“阿舒啊，明台讲得也对，你呢......”
“不是，我怎么可能会被这种人骗啊？你平时看过我搭理这种家伙吗？我明明是无神论者！”
“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要，搞得我们心慌慌的。”
明台抱怨。
明舒：......
那是因为现在是民国，很多的东西在你们看来有意思，可对我来说都叫“复古”。
偶尔看那么一次两次，还觉得挺有意思的，挺新奇，可也仅仅是新奇而已了。看久了之后——再好看的衣服首饰，花样还能比21世纪更繁复吗？再好吃的食物乃至于甜点，没有足够多的调料，做的就能比她当年的路边摊好吃？赌场舞场之类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她今天敢进去，第二天大姐或者明楼大哥就会打断自己的腿。
她其实也觉得很无聊的好不好。
少女嘟嘴。
三人就这么小声地嘀咕着，走进了酒店门口。
那个在前面引路的司机一直假装自己没听到他们的对话——虽然回去之后，他一定会把这些都转告给大少爷。
“大小姐，二小姐，你们的房间在508和509。”
男人恭恭敬敬地把钥匙递给他们。
明台一愣。
“姐，你们两个不住一起？”
“没办法呀，谁叫我家阿舒长大了呢，喜欢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屋子。”
明镜柔声说着，像是开玩笑，也像是叹息，“当然，你也可以去找你大哥，人家财大气粗，给我租了两间房。我总不能飞回上海找他理论去。”
她这么说着，又转头看向司机，“辛苦了，你去歇着吧，别忘了晚上还要送明台回学校。”
“好的。”
司机点头，“大小姐，那行李——”
“大的拿到客房去，小的给我留下。”
明台低头。
他看着这两个箱子，表面看着依旧是非常单纯的神色，眼眸却逐渐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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