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虽然心里有一堆脏话，但是明舒知道，这是绝对不能出口的。
她还是得继续装成是兄友妹恭。
黑发的少女露出一个温柔的、好奇的神色，看起来依旧是如此的美丽，连灼灼的天光都被这份美貌映衬得黯淡起来。
同样作为女人，汪曼春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被这张面孔吸引。
精致的五官，蓬蓬松松的黑发，一双温柔美丽的眼睛简直胜过世界上最名贵的宝石。
......
看来，严格来说，某些事也不能怪阿诚。
连自己都会被明舒的脸美得失神，何况是一个审美在线发育完全的男人呢？
汪曼春这样想。
但这依旧不是那个家伙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理由。
一个仆人，他倒是敢想。
“你先回答我。”
女人这样说。
明舒只能露出一个不解的、思索的神色。
“嗯——他们对我都很好啊。”
少女沉吟着说，“大概是因为我去英国待了几年，他们见不到我的原因吧，我们最开始其实有点生疏，说起话来挺尴尬的。但是现在已经好了，他们对我很愧疚，所以态度特别好——其实曼春姐你可以帮我劝劝他们。是我自己坚持要去英国的，他们没法陪我很正常，可我总觉得他们是把我一个人待在英国的事情当做是他们的错误了，愧疚得不得了，搞得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把你扔在英国，就是他们的问题，愧疚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哎呀——我都说了是我一定要去英国的，他们都有事情，怎么陪我啊。真的不是他们的错。”
“所以他们对你非常好。”
“对，又不好意思直接道歉，又想弥补我，就束手束脚的，搞得我也不自在。”
明舒装模作样地放轻了声音。
“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跑出来跟阿雅逛街，我就是想要放松一下心情。”
“我说呢，你可不是个喜欢乱跑的人，这还说得过去。”
汪曼春哼笑。
“说说看，他们两个都做了什么？”
“那可太多了，我说不完——”
明舒摇头。
“对了，曼春姐，你怎么突然关注这个？”
“嗯——”
自己恐怕不能说实话。
汪曼春对自己说。
要是阿舒以前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明诚的感情，结果被自己点明白了，那算什么。她会把自己气晕过去的。
所以得找个借口。
“我只是关心你，还不行？”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做妹妹的就别多问，专心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你可真强权啊曼春姐~”
“呵，比不上你大姐。”
“你又开始了qwq。”
当然，diss明镜的事情，我可以进行一辈子。
汪曼春冷酷地在心里说。
明舒只能笑着摇头。
这样慵闲懒散的对话，一直持续到店员把包好的衣服送到汪曼春的手里。
“下次我约你出来喝咖啡，如何？”
汪曼春笑问。
黑发的少女笑了起来。
“曼春姐的邀请，我当然会答应啦。”
“好孩子。”
汪曼春摸了摸少女的面颊。
她的力道很温柔，动作里充满怜爱。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舒却觉得，好像有无形的、温热的鲜血，随着她的动作，抹到了自己的脸上。
......
那是自己战友的鲜血。
他们死在了汪曼春的手里。
于是，所有的温情，所有的柔软，都碎裂得再也拼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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