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已经微微蹙起眉心。
在现代21世纪，每次过年，都是火警最忙碌的时候。政府后来就出台了“禁放烟花令”，不准许普通民众燃放烟花爆竹。
有一说一，乡村小县城还是有人顶风作案的，可大城市的夜晚确实已经安静许多。
明舒对此没什么意见。
反正她从来不放这些东西。
现在守岁后，她还能睡个安稳觉。
禁止就禁止呗？
结果好日子过了没几年，就穿成民国大小姐，“享受”兵荒马乱，也享受纸醉金迷。
大年三十的鞭炮声贯彻上海。
过了十数年，她还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声音，太刺耳了。
“谁在放炮啊？”
明镜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已经有了一点预感，她扭头看向明舒。
“出去看看吗？”
“......嗯。”
这里是明公馆，放炮的还能有谁？鬼吗？
明舒非常的不想出去。
可她也不想引来大姐的怀疑。
少女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跟着明镜走到门口。女人扯下挂在衣架上的长风衣，搭在明舒身上，这才握着她的手出去。
黑发的美人生得袅娜纤巧，手也娇小软嫩，此时被明镜完全握在掌心中。
——触手冰凉，犹如一块精心雕刻的玉石。
“觉得冷吗？刚才应该让你多穿点才是。”明镜温声关心，“是我太粗心了。”
“没有这回事。”
我一定是现在太紧张了。
明舒微微垂眸。
她走在明镜身后。
果然，弥漫开的白色烟雾中，两个身穿正装的男子正静静伫立着。绽放开的烟火绚丽夺目，他们的身子挺拔如青松。
无可否认，这是两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他们能得到绝大多数女子的爱慕。
......
那为什么，一定要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究竟是谁做错了？
明舒有短暂的失神。
“你们两个不吃饭啦？”
明镜挑高声音。
他们回头。
“大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大姐。”
两人笑着走到明镜面前。
明镜忍不住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
“新年快乐。”
“红包拿，。”
“？！你们两个贵庚啦！”
明镜睁圆眼睛，她嗔责地拍了一下这两人伸出的手，“还要红包，我们阿舒还没有要呢！”
“自古以来，长姐为母。在明家姐姐是长辈，我们两个再大，在您面前也是孩子。”明楼说得振振有词，“大过节的，还不赏个红包？”
“就是啊。”明诚附和。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乖巧了？”
“要钱的时候啊。”
“唉，你！”
明镜想要假装生气，可她还是绷不住了，笑容明亮。
“有，都有。”
她扭头看明舒，“我们阿舒也有，我们家最乖的孩子，姐姐给你个最大的。对了，我准备的礼物还没有送给你呢，等下就拿过来......阿舒？”
“嗯？”
“......”
“我知道啦，谢谢大姐。”
似乎是才回过神来，明舒微微抿唇，露出一个笑容。
可她身上的疏离感和缥缈感还没有散去。
有那么一瞬间，明镜觉得，自己的妹妹下一秒就会离开明公馆，离开这个世界。
......
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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