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同意桂姨回来的。”
“桂姨说在乡下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就......阿诚的反应居然还是这么大。我真没有想到，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啊。
明舒扶额。
作为在21世纪生活过的大学生，明舒没有什么“哪怕父母要我死，我也得去死”的愚孝心理，她更支持“感情是相互的”这一理论。要知道，现代有多少专门处理家庭感情的节目，又惹出过多少乱子，明舒数都数不清。
这里毕竟是民国。
放在21世纪，哪个圣母敢说，“虽然你的母亲天天折磨你，差点要了你的命，害得你浑身是伤生不如死，可她是你的养母唉，你就是得原谅她，得好好照顾她。”，早就被人骂得母亲绕地球三圈了。
而明舒的脑子也没有进水。
她现在不想搭理两位兄长是一回事，宽于律己严以待人是另一回事——明舒自认不是这等垃圾。
......
不过，大姐毕竟是民国的女子，责备她没有意义。
“二小姐......”
桂姨已经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明舒，“二小姐，我，阿诚.......”
“有些事，还是您自己去说吧。”
别来找我帮忙，我预先提醒一句，我只劝分，绝不劝和。
明舒觉得这饭是吃不下去了。
她彻底放下筷子。
“大姐，之前吃了一小碗面条，我现在真的不饿。”她语气轻柔平静，但就是太平静了，让餐厅的氛围显得更加诡异，“那我先上楼休息了。”
“.......也好。”
明镜还能说什么呢？
她犹豫了一下。
“你，帮我看看阿诚吧？”
女人语气纠结。
明舒的身体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
她垂眸，正好对上明楼看她的目光，那是一种洞悉一切的神色。
出于偏见，明舒觉得他是在看好戏。
——我呸。
你居然还好意思看戏！
黑发的少女缓缓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我知道了。”
她这么说。
......但是我照不照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后半句话我不说出口，但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个道理。
这么想着，女孩子蹭蹭蹭跑上楼，将剩下的闹剧尽数抛在身后。
.......
关于这个过年夜，她实在是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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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放开！”
“别动，别乱动，楼下会听到的。”
“那你就滚！”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你用这个词，阿舒。”
“那也是因为你们找骂！”
我就喜欢说这种词吗？
去死吧垃圾。
——刚一上楼，明舒就被人拽住了手腕。然后，在她来得及挣扎之前，她已经被按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男人浑身的肌肉都绷紧，呼吸炙热，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处于一种情绪极端激动的状态。
黑发的美人一时之间都快要生出畏惧感。
“就一会儿。”
明诚的嗓子沙哑得吓人，“就一会儿，阿舒，求你。”
“......”
最后的那两个字实在具有杀伤力。
明舒僵硬了。
她向楼下瞥了一眼，桂姨还在和明镜说话，姿态恭敬又卑微。
......
这个女人，居然对明诚，有着这么大的影响。
童年的悲剧要用一生来治愈。
少女沉默很久。
她也只能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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