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飘撇浪子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云徽子,指尖轻轻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然而,他脸上的阴鸷之色却愈发浓重。“阿雪,把孩子抱下去。”说罢,自己便坐在床边,久久不语。
云徽子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周遭空荡荡的,方才那稚嫩的触感仿若一场南柯一梦,让他分不清真假。
魔君捏住他的下巴,逼视着他的双眼:“你很想死?”云徽子不语,只是偏过头去,半点挣脱的力气也没有。“你见过他了?”魔君嗤笑一声,“本座稍有懈怠,你便乘虚而入,还真是小看了你。既然能乘虚而入……不过让你见见也好,本座亦有此意。如何,好看吗?若舍不得,便别这般寻死觅活。只要你乖一点,怎样都好说。”
云徽子微吸了口气,双目骤然有了神采,仿佛从深渊中找到了一丝光亮。
云徽子没有在说话怕激怒眼前之人,没有说什么怕他阴晴不定现在孩子和他都在他手里。
察觉到他的错愕,魔君继续说道:“你见他的时候他还睡着吧,这孩子的眼睛很漂亮,虽不想承认,但像极了他。”魔君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云徽子的脸颊,“所以乖一点,否则本座实在找不出留下他的理由1。而且,本座还不希望将你放入夺胎消形棺。”
云徽子咬牙切齿道:“你在威胁我。”
魔君有些不耐烦的说,别挑战我的耐心说完摔门的而走。
独自留下伤心的云徽子
阿雪发现,自上次魔君离开后,云徽子像是变了个人。床头的药他会按时喝下,膳食也有了动过的迹象。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似乎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云徽子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只是那一头华发却再也无法变回黑色。
阿雪也曾问他愿不愿意去花园走走,回应他的永远是一个冷淡的眼神,那眼神中的孤寂让人心痛。
魔君不再限制他在西殿的活动,但心被戴上镣铐的人,即便走到天涯海角,也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大的笼子。阿雪有时瞥见他落寞的神情,总是忍不住叹气。
“明天他周岁,要去看看吗?”魔君突然问道。云徽子有些难以置信,双颊间红潮未消,带着疑惑的样子让魔君心头一震,狠狠地吻住了那微微红肿的唇。狂风骤雨般的举动让云徽子不明所以,却又无可奈何。睡前,云徽子已没精力再多想,只迷迷糊糊地惦念着孩子的周岁。
已经又过了一年了吗?
乳母并不知道自己怀里的少主是哪位娘娘所出,她照顾过无限与朱雀衣,可以说是宫里的老人了。当年九婴与魔君联姻,先后诞下无限与朱雀衣,她知道圣母的野心从来不小,但面对自己的孩子,眼中也存着少有的温柔。
这位少主,魔君虽未宣布过他的生母,甚至不准人打听,却似乎尤为重视。几乎每日都会来看看,抱起来逗逗他,甚至有时批阅折子的时候也会把他抱在臂弯。若孩子哭了,便小心翼翼地哄着。
乳母从未见过这般温柔的魔君,更好奇孩子的生母是谁。若她还在,想必应是魔君极为重视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