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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夫妻敬茶

情殇归

  净室内,渐渐没了嘻笑怒骂之声,取而代之的是哗哗啦啦的水声,伴着浓重的喘息与浅浅的娇吟声……

  我被李东煦折腾得软了身子,像根面条似的被他抱着回了里间,只听得他唤了声‘收拾净室’便关上了里间房门;

  将我放进锦被里,我疲累的闭着眼睛,隐约听到外间房门打开,心知是春姝来收拾净室了;

  可……净室里被李东煦闹腾的一片狼藉,脑中瞬间出现了刚才在净室里的的画面,李东煦‘哄骗’着我这样那样,还美其名曰,是遵他岳母所赐的书中所教;哎呀,不能想了,这脸都丢尽了,李东煦这家伙现在是越发的轻狂孟浪了。

  越想心中越气,遂翻身面向床里,丢给了李东煦一个光滑的脊背;

  李东煦将我搂进怀中,炽热的大手轻抚上我的心口,我惊慌道:

  “李东煦,你够了啊,明日南贵夫妻要敬茶的,可是不能误了时辰。”

  李东煦极认真的点头,可说出的话却是极不认真的:

  “嗯,一定不会误了时辰,姗儿若醒不过来,为夫自是有法子将媳妇唤醒的,媳妇可是领教过的。”

  我被他的话气红了脸,欲转身要打他,却被他按住肩头,俯在耳边低喃了几句;

  本就被气得脸红的我,再听得他轻佻的耳语,瞬间全身的血一下子都涌到脸上,身子滚烫;

  李东煦可是没再给我说话发难的机会,如他耳语那般,颠鸾倒凤,得偿所愿……

  次日清晨,倒是不怕误了时辰,李妈妈早早的在外间候着我;

  李东煦轻声唤我起来:

  “姗儿,媳妇,乖,该起身了,李妈妈在外间候着多时,应是有要事。”

  我困顿不堪,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嗫嚅道:

  “煦哥,何时了?”

  “卯时中,李妈妈已在外间候了半个时辰。”

  我猛得睁开眼睛,慌忙起身,低声嗔怪道:

  “煦哥,你怎不早点唤醒我,定是有事,如若不然,李妈妈可是不会如此行事;呀,不会是,南贵俩口子有事吧?”

  李东煦浅笑,翻身下床,自衣柜里为我拿来小衣,再将亵衣亵裤放在床上,自己才去穿衣;

  我一面打理好自己,一面与李东煦说着话;

  李妈妈应是听得里间有动静,便轻声询问:

  “大少爷,大少夫人,可是醒了?”

  “醒了,您快进来,可是有事?”

  我出声唤着李妈妈,但见她带着春姝推门而入,便上前为我更衣,嘴里却是含混着:

  “大少夫人,老奴是得了些消息,便来向您讨个主意。”

  说话间,眼神还偷瞄着李东煦;

  我应声让她说;李东煦见状,便出了里间,去净室先行洗漱。

  李妈妈压低声音道:

  “大少夫人,南兴居昨晚是柱子和夏芝当值,天一亮,夏芝就寻了老奴,那,那,二少爷似是坐了一宿;且今早夏兰去收拾新房,二少夫人的元帕干干净净的。”

  我眼神一凝,与李妈妈对视,只片刻,便重重的叹了口气:

  “唉!都说了坐一宿,自是干净的;这南贵啊,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表面上看着对秋儿尚可,这真入了洞房,还是迈不开这一步啊!算了,这二人慢慢磨吧。”

  李妈妈皱眉道:

  “老奴是怕这样的日子,时日久了,二少夫人心中难过,再……”

  “不会,沈如秋心里明镜似的,她求仁便是得仁,她早已有言再先的,南贵待她如兄妹之情,她曾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已帮她把流水拦住,往后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我直接拦了李妈妈的话,有感而发;

  李妈妈也是叹着气:

  “唉!成吧,也只能用日子慢慢的磨了。”

  “呵呵,看把您愁得,您不是曾言,都是住在同一屋中,干柴烈火的,一日不成那就十日,一个月不成那就一年嘛。”

  李妈妈笑了笑,点头应声;

  已近辰时,正厅内,长辈们早已落座,见我二人到来,便免了礼数,招手让我们坐下,李世国先是看了一眼刘伟,便对我笑道:

  “姗儿啊,你瞧瞧今日这个老东西,那大黑眼圈,怕是一夜未眠。”

  我寻声细细打量着刘伟,眼下乌黑乌黑的,惊得我忙要起身,却被刘伟止住:

  “你又要说是你的过错了,儿媳妇,不要总往自己身上揽事,真是与你无关,我昨晚弄草药弄得晚些,等停下来,天已大亮,想着今日二小子和他媳妇来敬茶,就不睡了,等无事再睡,我整日空闲得很。”

  我不好意思的浅笑应声;

  李世国却是笑道:

  “哈哈,弄草药啊,怕是在制毒吧,就你那小心眼的劲,定是憋着坏要弄死那帮子人呢。”

  刘伟狠狠的瞪了李世国一眼,也不接话;

  我心道:这是墨认了?看样子这史高洁一家怕是不好过了。

  见沈之全没在正厅内,我想了想便轻声发问:

  “爹,三叔,今日是不是要为秋儿上族谱啊?”

  李世勋点头,李世国淡道:

  “嗯,正是,对了,李婆子,你得了空去瞧瞧啊。”

  李妈妈颇为惆怅的望了一眼李世国,又看了看李世勋;

  我看了一眼正厅外,又眼神询问着李东煦,可有人来?

  李东煦微微摇头。

  我压低声音:

  “爹,三叔,不用李妈妈去了,今晨姗儿得了信儿,咱们家二少爷在新房中坐了一夜。”

  三位长辈皆是面面相觑,李世勋微微叹息;刘伟却是眼带笑意;李世国则是轻轻摇头;

  我继续道:

  “您各位也莫发愁,这亲事本就是姗儿一力促成,早前咱们就已心中有数的,南贵和秋儿这日子要慢慢的磨;虽是眼下看着他们似是有些感情了,可也是咱们见到的,真要过日子,还是要他们二人相处的。”

  李世勋点了点头,可面色还是有些惆怅的;

  李世国也是点头称对;

  刘伟的笑意却是浓了些:

  “这都不是啥事,我能让他们小俩口在一起,不会慢的。”

  我与李东煦相视一笑,李东煦忙道:

  “义父,可别,您,还是别管他们俩的事了,还是……呵呵,水到渠成的好。”

  李世国听到刘伟的话时,还有些发懵,又听得李东煦的话,似是省过神了,一拍大腿,笑道:

  “哈哈,你个老不要脸的,可别弄那些下作药的啊,还是听煦儿的吧,人家小两口子房内之事,你可别瞎掺和,有了感情那事自然就成了。”

  李东煦神色一变,修长的手指抵唇,做了个嘘声;

  正厅外有了脚步声,一抹大红的身影先映入了众人的眼帘,身后又是一抹艳红;

  李世国笑道:

  “小弟啊,新媳妇来给咱们敬茶了,你也是当公爹的人了,真好!”

  南贵与沈如秋一前一后进了正厅,微笑着问了声安;

  李泽便带着一众下人进来,夏兰与夏芝手中托着茶盘,西贵和北贵乐呵呵的拿着喜垫,首先放在李世国脚边;

  李世国忙道:

  “不成啊,今日要先给你爹敬茶,他才是最大的。”

  李世勋却是摇头,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南贵夫妻先敬李世国;

  南贵笑道:

  “二伯,您即说我爹是最大的,那自是要听我爹的,您为兄长,这茶该先敬您的。”

  说罢,便牵着沈如秋的手双双跪在李世国面前……

  跪,敬茶,喝茶,一通嘱咐好好过日子,收红封;再跪,再敬茶,再是喝茶,得了红封;

  到了刘伟这里,免了跪,一声‘刘叔喝茶’小两口得刘伟一个大大的红封,同时也收到刘伟祝福;

  来到我和李东煦的面前,我本想开口免了他们跪,却被李东煦紧紧的握住手;

  西贵将喜垫铺地,二人皆是跪下,接过夏兰的茶,高高举过头顶,郑重的唤着:

  “南贵携新妇沈如秋给兄嫂敬茶。”

  我和李东煦接过茶,浅喝一口,李东煦拿出红封分别给二人,淡笑道:

  “这是我和你嫂子的心意,你已成家了,日后便要担起男人的责任。”

  南贵笑着应声;

  我浅笑着,柔声道:

  “红封你兄长给了,我呢,给秋儿备了一份礼。”

  说话间,伸手接过李妈妈捧的锦盒,交于沈如秋手中,继续道:

  “前些时日,与黎掌柜商议青州府城开办风雅阁分号,得知她在选铺子时,相中了几个地方,想着日后咱们要去青州府城住,便给秋儿选了一间铺子,文契都已过好了,算是嫂子给你的贺礼。”

  沈如秋惊得嘴张着,动了又动,再垂眸看着手中的锦盒,不确定的问道:

  “长嫂?给我的?铺子?”

  我含笑颔首;沈如秋还是不确定的发问:

  “可,可秋儿,要个铺子做甚?”

  南贵看着沈如秋手中的锦盒,略有些激动,便轻拉了一下沈如秋的衣袖,二人齐齐的给我叩了三个头;

  我无奈的出声阻止,他们却还是把头叩完才起身;

  见一脸不可置信的沈如秋,手里捧着锦盒,无措的看着我的眼神;

  我甚觉好笑;李世国见状笑道:

  “秋儿啊,你嫂子给你,就拿着,等日后你就把铺子租给南贵,到青州府城再开个茶行分号,你也不用操心,只收租子就成了,南贵若是欺负你,就把他的茶行清去出,不租给他。”

  沈如秋微微放松些,笑了笑,可这笑意很快又转愁苦,皱着小脸,小声道:

  “二伯,可是不行的,到时候不用别人,我爹就要打我的。”

  “不能,你现在可是李家媳妇了,你公爹给你撑腰,他咋说也就是你娘家爹,打你,还要看看你公爹允不允呢,再者,你不是还个干爹干娘嘛,别怕你爹。”

  南贵笑道:

  “二伯,我咋就会欺负她了,您看您教得这是啥招啊,我才是您的亲侄儿。”

  李世国盯着南贵,张嘴就来:

  “你还好意思说,你咋就没欺……”

  “爹,儿媳僭越了,你这茶也喝了,咱们该吃早饭了,都饿了,沈叔怕是已在花厅等候多时了。”

  我对李世国眨了眨眼睛,截住了他的话头;

  李世国立马明白,马上点头,率先起身出了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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