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秋只是浅笑不语,手上的动作未停,上手为南贵把外氅褪下来,回身交于夏兰;
南贵无奈的笑了笑,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如秋,便转身对众人施一礼,说道:
“来人皆已安置妥当,张副统领的银子也给了,还有随行之人的赏银,李泽带人也赏下去了,世安叔均已记录上账。”
李泽接着回禀:
“回各位主子,奴才已将赏赐之物暂收进库房,先过来给主子们回个话,等会得了空,再与账房李先生细细核对。”
李世安点头附和:“正是”;
徐姗颔首,吩咐李泽,寻丁桂心安排好吃食,招待连公公的宴席和护卫们的餐食;
李泽领命退出正厅,李世安也离开,回了账房;
徐姗又想到李东煦刚说起茶叶一事,便与南贵提起:
“对了,南贵,他们定于明早启程,你去多备些茶叶,要家中饮的这种,那连公公称赞好茶,煦哥已许了,给他带回宫去。”
南贵微怔,一脸不耐的说道:
“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事还不少。”
沈如秋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
“南哥,正所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一肚子坏水;咱们要是不客气点,回头,他在宫里乱嚼舌头,万一连累了兄长,因着点茶叶可是不值当的。”
刘伟微微一叹:
“唉!二小子,你哪里会知道这些个阉货的恶毒,他们在宫里是奴才没错,可一旦出了宫,一个个都是想当主子的人,而且,这样的人,身子废了,心也跟着废了,整日变着法儿地折磨人,每年这宫里宫外,不知要有多少人的性命,折在他们的手上。”
李东煦也是点头附和着:
“宫中就是这般险恶丛生的地方,而从宫里出来的人,也是个个都不能小觑的。”
李世国不爱听他们议论不男不女的玩意,不耐烦的大手一挥,说了一句:“都散了吧”;
众人便起身告辞,各自出了正厅,回院子的,去忙碌的,纷纷散去。
沈如秋有些恹恹的,原想跟着徐姗去东丰居,但听得出正厅时,她吩咐春姝将李世安请至东丰居;
沈如秋便带着夏兰回了南兴居;
南贵回来时,见沈如秋在里间歇着,有些疑惑,发问:
“秋儿可是身子不适?”
不怪他这样问,平日里的沈如秋,大白天可是鲜少躺在床上的,且这大年下的,就这般早早躺下,定是身子不舒坦的;
“没有,就是想躺一会,南哥可是看过那些贵人了?”
“哎呀,啥贵人啊。”南贵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床边:“不过是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带着一帮子武夫罢了。”
“南哥,悄声些,不可这般高声说话的。”
沈如秋底底惊呼,忙坐起身,嗔了南贵一句;
因着起身时有些猛,眼前阵阵发晕,身子微有些发晃;
南贵一把将人揽进怀中,惊道:
“秋儿可是病了?莫不是着了冷,这么躺着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