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要跟随王家尔回京,闻听此事应已是定局,徐敬西重重叹了口气:
“刘哥,不可轻视的,这些时日家中属你最为疲惫,一日未休却又要上京长途跋涉,您这岁数不年轻了,且这次出门,心里装事,还是要多多看顾好自己的身子。”
“徐老弟,放心吧,好多事还要等着我去京中张罗呢,我不能倒,更不能垮,老哥哥向你保证,总有一日,会给你带回姗儿的好消息。”
此言一出,徐敬西的眼眶立马红了,只能默默点头,不敢再应声,咬紧的嘴唇抑制不住的抖动,唯恐自己的抽泣被人听了去;
四个老头合计了好一会子,将家中人好一番筛选后,最终决定让李泽陪着刘伟一路上京;
当消息传到南贵耳中时,惊得他有片刻的失神;
“二少爷,刘老爷子望您能与王公子商议明早启程。”
“刘叔也要去京城?他去干嘛啊?”
“回二少爷,奴才不知,就在刚刚,刘老爷子突然下得令。”
“成吧,我马上去说。”
南贵心知此时的王家尔已然要整装出发了,若再慢一些,恐怕人就要出大门了;
王家尔又在李家留宿一晚,而南贵得知陪刘伟上京的是李泽,心里不免一叹;
晚间吃了顿送行的晚宴,南贵夫妻又去检查过刘伟上京所带之物后,才算是回了南兴居;
夫妻二人躺于床榻之上,久久无眠;
“南哥,李泽这一去,丧仪之事你可要权权担起来了。”沈如秋轻言细语的低喃着;
“嗯,我晓得,下葬的吉日已定,我自是会张罗的,至于家中之事,我会上心,不过,媳妇也要帮衬着一二了,毕竟,外面的生意之事,如今也要一力担起的。”
“唉!内宅之事我必会料理好的,不会让南哥分心。”沈如秋微微点头,话锋一转:“南哥,长嫂是不是真的在京城?若是真的,那可真真是好事。”
“好事?媳妇,你觉得是好事!我可没这般觉得。”
沈如秋侧身,撑起手臂,趁着月光看向南贵:
“南哥,你何意啊?你不想长嫂还在世吗?”
南贵起身,扶着沈如秋坐正,自己下床点亮几上的烛火,又去倒了两杯茶,递给了沈如秋:
“我怎会不希望嫂子还活着呢!只可惜,她若活着,也非李徐氏了;今日王家尔口口声声六小姐,想来,嫂子已非咱们的嫂子了。”
沈如秋眉心蹙起:“想来只是面相不同罢了,内里还是咱们的长嫂啊!那话本子的内容你不是有看过嘛,且二伯和干爹皆已认定了,那正是二位长辈亲身经历过的呀!”
“正是如此,我才会说不如你想得那般是好事;媳妇啊!此事太过诡异了,一个人在松阳镇死去,然后,京城中出现了一位六小姐,居然所想所知同松阳镇刚刚死去之人一般无二,你说,这种事要如何向世人解释?”
“为何要解释?只要咱们李家人知晓便好!”沈如秋冷静的应着南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