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贵夫妻进了主屋,夏芝赶忙张罗着净室备水,等二人简单洗漱毕,更衣后,夏兰已摆好了茶水果子;
沈如秋一扬手,屋中下人皆退了出去;
她转眸,见南贵坐于桌前,连吃了两块点心,颇为好笑:
“南哥这是饿了?”
“不饿,许是茶水饮多了,肚子发空。”
“嗯,爹曾言,茶水不易空腹饮用,茶点定要时时备着的。”
南贵点头,拿起一块点心直接递到沈如秋面前:
“你也饮了不少茶水的,吃一块。”
沈如秋接过,甜甜一笑,但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南哥,慧儿的命苦,你莫要嫌弃她。”
沈如秋吃罢,一面轻擦着手,一面柔声说道;
“我没有嫌弃她。”
“还说没有,一提到她,你的神情便冷了下来,我能瞧出端倪,家中长辈们自是也能瞧出来的,且慧儿不笨,应是也所察觉的。”
“秋儿,讲真的,我甚是不喜慧儿,不只是她的身份,还有她的性子。”
“唉!她为姑娘在家中时,我不识她,也不知晓,我与她相见,也只有那次与大伯娘往李家的路上说过几句话,之后,在李家不过是见面点头,便是打过招呼了!如今,再见她,已然是物是人非,我听她发生之事,也怪可怜的。”
“兄长说得无错,她有何可怜之处,是她蠢。”
“不可如此说,任谁突然知晓自己的身世,并非嫡出,连个庶女都算不上,而是个无名无分的……唉,幸而是在咱们李家,兄长心慈认下了她,这要是在京中大宅门内,她怕是死上几百次了;这般噩耗,你让她如何精明起来,她有何脸面再向李家、向兄长求救啊!”
南贵一脸的不以为然,不接沈如秋的话茬;
“南哥。”沈如秋见他的神情,温柔一笑:“好了,不要恼她,真心不是她的错,若说错处那便是……”
话说一半,沈如秋缓缓敛去笑意,再次一叹:
“是沈家之过,大伯娘和沈芮雅所做之事太不像话了。”
“秋儿,莫要连连叹气,慧儿也好,沈家也罢,皆是得了报应,没得惹出你为他们伤神叹息,不值当。”
“沈家那是报应,慧儿是被殃及连累的。”
“不说他们了,听之甚是厌烦,如今嫂子已见到,今日本是欢喜的,莫要让他们怀了好心情。”
沈如秋相劝无果,只得无奈作罢;
听到南贵提及许珊,眼睛一亮便笑道:
“呵,长嫂如今是真真的漂亮,像天宫里的仙女。”
“嗯,是比之前漂亮许多,当年在徐家村初见时,我便觉得嫂子长得好看,特别想亲近她;今日在尚书府得见如今判若两人的嫂子,那天仙之姿,着实惊着我了,不过,媳妇,你有没有觉得,这人是漂亮了,可那股子亲近劲,似是淡了许多。”
“正是呐,我在正厅前初见长嫂时,惊艳自是不必多说,可那周身的气势颇为清冷,而这份清冷,又似是极为熟悉的。”
“当然熟悉了,那是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