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秋淡淡一笑,看向南贵:
“你多虑了,师太乃是化外中人,定是不会拘泥此等小节之事,且闻听田嬷嬷所讲,师太甚是喜爱长嫂的,能收为弟子,必会心急,哪里会顾虑那多呀!”
“说得也对,是这个理儿,对了,按刘叔所说,如今嫂子只是昏睡,身子到是如常了,不似之前已近没了气息那般吓人的,对吗?”
李妈妈点头:“正是呐,可这般昏睡也是不成的啊,且刘老爷子是用了很多法子,就是没能唤醒大少夫人的,这不,还是田嬷嬷提了醒,才想起了师太的。”
沈如秋略一沉吟,便吩咐着李妈妈:
“劳烦您传下我的令,让家中之人把嘴闭严了,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一个字,小心着自己身上那张皮。”
话说的温声细语,可字字句句透着冷意,李妈妈忙福身一礼应下;
三人退下,南贵甚是忧心的看向正厅左侧间,下意识的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甚是可恶,这世上怎会有她这样的亲娘。”
被拍击声吓了一跳,沈如秋嗔了他一眼:
“好端端的动这般大的怒气作甚,可是吓了我一跳,这世上亲娘为难女儿的还少嘛,就咱们李家,我便是一个,慧儿也是一个,都是被娘亲所难为的亲生闺女呐。”
“唉!是呀,听你这一说,这世上,竟有这么多狠毒的亲娘。”
“南哥,莫要感伤,咱们去屋中看着长嫂吧。”
南贵点头,夫妻二人便回到了正厅左侧间,静静的候着……
也就近一个时辰吧,‘飞’出去的三人便已回府,还真是毛时背来的元风师太;
南贵眉心一紧,眼神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桃霜和映雪,还有毛时;
沈如秋轻扯了一下自家相公:“瞧什么呢?”
“媳妇,清风庵啊,只单单去一趟就要个把时辰的,一去一回没两个时辰是万万不能的,这三人的脚程也太快了,一来一回大半个时辰,师太已然到了嫂子床前。”
“哎呀,听你这一说,我倒是觉得,此时的师太怕是头昏目眩了,可能为长嫂医治啊?”
南贵夫妻二人的低声交谈,却传入了元风师太的耳中:
“施主莫要忧心,贫尼尚能支撑,我这乖徒儿可是耽搁不得。”
她环视屋中众人,个个皆是神色焦急,便不再多言,伸手为许珊搭脉……
刘伟亲自端着药进来,当见到元风师太时,微微一怔,忙随手将药交给下人,来到床前打量着元风师太;
见她收了手,试探询问:
“原想着师太法号元风,甚觉耳熟,今日得见您的真容,便都对上了,沅凤公……”
师太果断截住了刘伟的话:
“阿弥陀佛,施主,贫尼入佛门,六根清静,已了却尘缘;还是说说我这个乖徒儿吧,您可有施过针了?”
刘伟忙点头:
“施过一次针,却是不见起色。”
师太颔首,再次环视屋中众人,回眸,看向躺在床上的许珊,伸手轻抚着她胸前的玉佩,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