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如秋和南贵正陪着家中长辈用早膳,李泽风风火火的进了花厅;
可人进来后,又显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
“你干啥?进来又摆出这副鬼样子,有话就快点说出来。”李世国瞧着李泽的神情很是不爽,便出声催促;
“额……回老爷,回各位主子,大门前……亲家夫人又……来了!”
一句话被李泽说得断断续续,可所听之人皆是心如明镜一般;
这是张兰香又来作闹了!
李泽回话后,花厅内片刻无人说话;
沈如秋暗暗打量了一圈,心中极为无奈:(此时此刻,怕是只有我能出面劝说干娘了。)
于是,她起身,正欲福礼于长辈,准备告退,却被李世勋抬手止住了动作;
“爹,可有事要吩咐儿媳?”
李世勋摇头,那手势,明眼都能瞧出,是让她坐下。
沈如秋略一犹豫之际,刘伟出了声:
“秋儿啊,你坐下吧,老三的意思是让你好好吃饭,别出去了。”
“可是……刘叔,爹,二伯,此时正值门前人来人往之际,若让干娘在大门口……额,总归是不好的,不若秋儿去劝上一劝。”
李世国极为无奈的摇头:
“得了吧,坐下好好吃饭,她三不五时的来闹上一回,次次都是你去劝,可她哪次听过劝呀,还不是自己闹累了离去的,由她闹去吧。”
沈如秋立于原地,长辈们皆不允她出门,可就这般坐下,心里也是不落忍的;
“媳妇,听话,坐下吃饭,今日你还是要忙的,饭可是不能马虎。”南贵伸手轻扯着自家媳妇令她坐下;
沈如秋无奈,重重一叹:“唉!是秋儿无能,每一次皆无法劝动干娘离去。”
“这是说得哪里话,秋儿,不可妄自菲薄,徐家弟妹那个脾性可是你能劝动的,上几次徐老弟、煦儿皆是劝不得她,你虽是她的干闺女,可她对珊儿那亲闺女又当如何啊?不是你无能,是她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了。”
李世国语毕,大手一挥,将李泽打发出去,重新发话‘吃饭’!
日后过得极快,又飞过了五日,还是早膳时分,又是李泽进来报信;
不待他张嘴,李世国眉头一紧,不悦发问:
“咋地,她又来了?这才过了几日啊?怎生越到煦儿成亲前,她越是疯得勤了不成?真要如此,我可是要去寻徐老弟说道说道了,成亲的又不只是我儿子,还有他们闺女呐,真若闹出丑事,他的脸上有光啊!”
“不不不,回老爷,回各位主子,不是亲家夫人上门了,是姑奶奶到了,奴才已通禀了李先生去一进院迎人,这才跑过来与各位主子回话。”
原来是李玉娴进京了,花厅内众人立马放下筷子,纷纷起身去迎人了;
此次举家搬迁至京城,李玉娴因身子不适,再加之李氏宗族要留人镇守,她便没跟着同来;
李东煦赐婚的旨意传至松阳镇,李玉娴便休书来京寻问,得了准信儿,火速安置好李氏族内诸项事宜,十五日前动身,紧赶慢赶,在李东煦大婚前五日,终于抵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