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就这么当着几位高官明晃晃的说出不敬之言,李世国可是有些听不下去了,赶忙出声截住他的话,然而,太子却是冲着李世国微微摆手,淡笑道:
“李老爷,不妨事,自家人说话不必拘着礼,您是不知晓,平日里二舅舅与父皇也是这般闲话家常的。”
他转眸,面上的笑容渐渐放大:“呵呵,那二舅舅改日进宫与父皇问上一问,外甥也很想知晓父皇的圣意呢!”
“你少替你娘来哄我,不去,我等着旨意卸任呐!”刘伟对李世国的提醒全然不以为义;
南贵极为无奈,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刘叔可真真是个有脾气的主,居然就这般在太子面前,又是爹、又是娘的称皇上和贵妃娘娘。)
沈如秋轻轻扯了他的衣袖一下,眼神示意他离开;
于是,南贵携妻告退,出了正厅;
“秋儿,你可是听到了,刘叔好生厉害呐!”南贵一边走,一边低声与沈如秋分说着;
“我就是听到了这些话,才会生出要离开的心思。”
“为何?”
“人家舅甥不是外人,二伯与刘叔又是至交,且咱爹也与刘叔是同辈的,当着那些个大官面前,这些话听到便听到了,不妨事,可咱们俩却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我爹在当场,我可是二伯带大的,情同父子,那刘叔已然是咱们的家人,方才你也是瞧见的,刘叔可没当咱们是外人,就那般明晃晃的与太子交谈呐!”
“不成的,尺度定要拿捏妥当,咱们可是不能拿自己不当外人的,你莫不是忘了长嫂的叮嘱,有些话、有些事,还是不要多听为上,以免惹来麻烦。”
“媳妇,你言重了,这是在咱们家中,且今日是兄长大喜,你我如今操持着成亲之事,一句两句听了便是听了呗。”
沈如秋侧头瞧着一脸不在意的相公,无奈的轻轻一叹,不再与他分说,随口接话道:
“嗯,既然相公提到‘操持’二字,那你我便不能在正厅久坐的,总不好放着外面的宾客不管吧。”
“成,媳妇教训的是,为夫这不是听了媳妇的提点,已经出来了嘛。”南贵笑着应承下来;
夫人二人正在低声谈笑间,有下人高声通禀,李东煦接亲的队伍马上要到大门口了;
南贵和沈如秋抬步往大门口去迎人,众宾客也快着脚步往外院而去……
吹吹打打,锣鼓声声,欢天喜地间,花轿已至李府大门前;
“落轿!”
一声高唱,李东煦一身大红喜袍,自高头大马上翻身,利落下马,一脸的春风得意,快步来到花轿前,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将轿帘打起,直接抱许珊出了花轿;
立马有高喝声起:
“李许联姻,许家女今日入李家门,从此为李家妇,李家喜迎新人进门,日后添人进口,人丁兴旺;李家中门大开,迎新妇中门入府!”
最后一句‘中门入府’,引来了大门口看热闹的人纷纷低语:
“李大人不是迎娶继室吗?怎会走中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