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被惊着的,还有李世安,但见他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慌乱无措的摆手惊呼:
“不可不可,大少夫人,万万不可。”
沈如秋被他这番大动作惊了一下,转瞬便以帕子掩唇,隐去笑意;
而南贵,及厅中之人自闻听许珊之言,也是露出了惊色;
许珊莞尔一笑,说出的话,倒也不客气:
“世安叔坐下说话,不用如此慌乱,这厅中所坐皆是自家人,珊儿在京城之中,得能如今荣耀,掌上书当居首功,而您,才是这掌上书之所有者,珊儿不问自取实属无奈,您却从未责问过珊儿一个字,这两成珊儿甚觉给少了。”
众人听罢她的分说,得了答案,已然明白了个中意思;
李世安没有落坐,只一个劲儿的说着‘不成’;
“珊儿,这话从何而起,他怎敢责问于你,更是不能受你这分成的,我刚心疼于几个下人的银子,你倒是好,直接分出两成来;咱们虽是进京晚些,可也是满眼满耳皆是你那掌上书的美誉。”
李玉娴也是一脸的不认同,继续言说:
“你啊,惯会用好听的话来哄着我们,他算哪门子的所有者,自入了学堂我也曾见过他那个小册子,这许多年,别说咱们那个小县城无人知晓了,便身边之人也未曾有几人晓得,也就是你,心思玲珑将他那个小册子放在心上了,如今才能得以名满京城,珊儿啊,快别往他脸上贴金了。”
“姑奶奶,世安叔是读书人,没有那些个心思的,此事珊儿心中已有定数,您二位要与不要都已记在世安叔名下了,莫拦、莫劝,即便如今推脱掉,待来日娟儿妹妹出嫁,我这个嫂子为妹子添妆,您二位还能拦得住嘛,呵呵,安心受之。”
沈如秋原本略带笑意的面容,当听到许珊含笑答话时,心头一沉,虽面色如常,可思绪却翻转起来:
(长嫂好生了得,真真是大不同了,她字字句句温润带笑,看似相劝,实则,话中之意却是不容置疑的,既定不改。)
此时,李世安的媳妇作势起身,欲说话,被许珊淡笑的抢白了一句:
“婶婶也莫要再言,珊儿如今的性子不似从前,言必行,行必果。”
她此言一出,真真是应了沈如秋的心思;
李玉娴忙递给李世安一个眼色;
“唉!谢大少夫人!”李世安接到亲娘的眼神,只得恭敬一礼,道着感谢之辞,缓缓坐下,同时,斜了他媳妇一眼;
‘言必行,行必果。’正厅内众人,闻听此言,皆秉气凝神,打量着许珊;
但见她微微叹息,轻声道:
“唉!徐姗也好,许珊也罢,终归是同一个头脑,记忆自是出于同一处的;犹记儿时生于乡野,见识浅薄,虽略知书达礼,却还是未经世事的;如今再次苟活于京城,那户部尚书府,内宅之中……如多事之秋,必要心坚如磐石,遇事优柔寡断是万万不能的,果决冷然方可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