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秋被夏兰扶着缓缓走了两步,蓦得转身,见桃霜尚未动,还在原地,挣脱了夏兰的手,跑到桃霜面前,抓着她的手:
“桃霜姑娘,您定要仔细着,南哥身边有狄众,您和他的功夫都是好的,我信您一定能寻到南哥,我只怕……只怕南哥他……他已……”
沈如秋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心中所怕却是不敢宣之于口;
“二少夫人放心,二少爷是福大之人,不会有任何闪失的,您只管回府等着,奴婢定不辱使命,将二少爷全须全尾的带到您面前的。”
夏兰再次来沈如秋身边,将人扶走,上了不远处的马车,返回李府;
南兴居内,许珊正在等着沈如秋,妯娌一见面,沈如秋直接扑进她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秋儿莫哭,小心哭坏了身子,乖,不哭啊,你怎生不早些与我讲呐!自己偷偷的闷在心中,我就说这些时日你这面色越发的差了,定是为南贵忧思过盛的,唉!忧思成疾,这个道理你如此聪慧怎会不懂呐!”
“长嫂,您这些时日张罗着布施汤药,已然是疲惫不堪了,秋儿是怕您再加忧心啊!”
“傻妹子,咱们不只是妯娌,还是姐妹啊,无论如何你都要唤我爹娘一声爹娘的,可要记住喽,日后不可再瞒着姐姐啦!”
沈如秋放声大哭起来,似是要将这些时日对南贵的担忧全部哭出来一般;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许珊终将安抚好了沈如秋:
“秋儿啊,歇着吧,这两日家中之事我来料理,你只管好生将养着,待南贵回家,倘若你还是这般脸色,怕是要心疼死喽。”
轻拍着沈如秋削瘦的肩头,许珊满眼疼惜之色;
“二、二少夫人,二……呀!大少夫人,您也在,那个,那个……二少爷,他……”
“桃霜姑娘有他的消息啦?他怎样了,你快……”
柱子跑进来高喊着,沈如秋一把扯住他,打断了他的话,可,这话只问了一半,人便瘫软下去;
“秋儿,秋儿……”
“二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南兴居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许珊高呼去寻刘伟……
当沈如秋睁开双眼之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满脸胡髭的南贵,眼中布满红血丝,正急切的与她四目相对;
“秋儿,你可算是醒了,刘叔当真没有骗我,说你三个时辰能醒,还真准呐!”
“南哥,你,你可安好啊!你……”
沈如秋猛得坐起身,上上下下的摸索着他的身子;
因着她的动作过大,南贵可是慌了神,不待她的话说完,便直接惊呼出声:
“哎哟,秋儿,你可是慢着些,切莫如此大的动作,小心,小心着身子,你现下可不是一个人啦!”
正焦急的沈如秋,听得南贵之言,呆住了:
“南哥,你何意?不是一个人?那,那是……”
她猛得瞪大了双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自家相公,好似忘记了喘气一般;
“呵呵,我的傻媳妇啊,你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竟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