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华二十六年春,燕语莺呼,春暖花开;
南兴居内,沈如秋与南贵正在饮茶:
“相公,近日你甚是有闲情逸致,这个时辰竟能在家中饮茶?”
“如今生意之事亮哥儿已能掌控,我便可以偶尔偷闲,在家中陪一陪秋儿喽!”
“亮哥儿已十四了,这哥俩啊,如今甚喜一袭白衣胜雪,那发一束起,妥妥的翩翩佳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我瞧着,似谪仙下凡一般的人物呐!”
“可不是咋地,兄嫂的儿女,个个都是出挑的,甚是羡煞我也,秋儿啊!你再瞧瞧咱们家那个臭小子,成日里就喜花衣裳,穿得跟个花蝴蝶一般,这是随谁呢?”
“呵呵!”沈如秋眼神在自家相公身上打量了一番:“相公,好似你很喜穿着有颜色的衣袍啊!”
“浑说,我,我是不喜兄长总穿黑色,但我这身上,也,也就是些淡雅之色啊,可没有像臭小子一般花里胡哨的。”
“呵,你这结巴是咋回事啊!”
“媳妇,莫要逗弄为夫,咱们还是想法子也生个闺女出来吧,我如今瞧家中那几个小女娃甚着急,怎生我就不能有个闺女宠着呐!啊,对了,昨儿个听刘叔说,桃霜这一胎也是女象呐!”
“真的呀,那可是太好了!”
“可不好嘛,把毛时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夫妻二人正闲聊间,突然门外传来了夏兰的叩门声;
待她人一进来,便马上回身把门关严,沈如秋瞧出了她满脸的焦急之色,直接免了她的礼数:
“发生何事?快讲!”
“回二少爷,二少夫人,奴婢方才在鱼池边,听到大少夫人和明哥儿在相谈。”
沈如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
“平日里这个时辰长嫂应是带着小嫒儿在池边戏鱼呐!不对呀,明哥儿怎会此时在家中呢?”
南贵眉心一紧,马上催促夏兰:
“说,你听到啥了?”
夏兰打量着面前的二位主子,略一犹豫,便道:
“明哥儿,是回家给大少夫人报喜的!”
“报喜?”沈如秋有些发懵;
到是南贵猛得一拍大腿:“可是兄长向中枢交得辞呈有回信儿了?”
夏兰闻听忙不迭的点头:
“正是,奴婢听得真真的,明哥儿所讲,今日早朝,皇上亲口谕旨,解了大少爷的户部待中,又许了大少爷文,文散官,对,是文散官,还允其返乡呐。”
“真的?”南贵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返乡!真是太好了,秋儿,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南贵此刻心中的喜悦全写在脸上了,嘴里不住的欢言着;
沈如秋眼中已盈上了泪:“是啊,这可真真是大喜事,在京中这多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眼下终于可以远离这是非之地了。”
夫妻二人欢喜之时,夏兰又说出一事:
“二少爷,二少夫人,奴婢还有事禀告!”
南贵咧嘴一直乐着:“呵呵,那你快说吧。”
“奴婢还听明哥儿讲,他,他怕是要留在京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