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登前途,独与亲人别;
李家在京城已数年,家大业大的,收拾整理足足有月余之久,且离京返乡,日后再相见也甚是难得,所以,这别离相聚、相送之人也是蜂涌而来;
许珊有先见之明,将归置整装一事交于沈如秋,她自己则有空闲应付前来送别之人;
多番相送过后,便是许珊回许府小住了几日,也算是全了许府这娘家离别之情了;
终归是要离开了,李家马车启程,辞别了繁华的京城;
沈如秋的心情极为雀跃,太久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李东煦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半个多月的路程,总算是踏进了青州府地界;
好家伙,知府邹明大人亲自相迎,还招来下辖县的官员列队欢迎李东煦三品大员及妙蕊娘子,一品诰命夫人返乡;
南贵骑了多日的马,今日有些疲累,便同沈如秋一起坐马车,刚好听到有人相迎,撩车窗帘向外观瞧,不禁低喃:
“是邹明来了!”
“南哥,可是青州知府邹大人啊?”
“正是。”
“他,怎生还是知府啊?合华国不是有制三年一换官员所辖之地吗?再不济最多也就是六年啊?”
“呵!”南贵轻扯唇角,轻蔑的冷冷一笑:“如今的青州府可是不能同日而语的,他怎可舍得离开如此丰足之地呢!我听兄长所讲,这邹明与兄长书信了好久,求兄长在皇上面前进言,以保他继续留任这个知府之任。”
“啊?竟还有此等事?一个州府的外放之官,怎能与京官相比呀?他为何要保住知府之职啊?”
“官职自是不能比拟的,可油水是能比啊,一州知府,可是最高的父母官了,又出了兄长这般官居与皇商同为一身之人,现下更是有嫂子那般高品阶命妇,他为何要去京城啊,一无家世、二无背景,你要他如何混迹下去;不只他,你可还记得那个玉阳县令史高洁,连他都没动过,一心一意帮衬着思路叔这个李氏族长;呵呵,思路叔频频来信,戏言这个县令都要成李氏族亲喽。”
沈如秋微微抚额,轻轻摇头感叹:
“青酒红人脸,财帛动人心,堂堂朝廷官员竟只为李氏宗族办事!”
南贵也是摇头,探出头去,见李东煦的大手伸出车窗挥了挥,他立马回头:
“秋儿,你在马车坐着吧,我去唤亮哥儿,代兄嫂招呼这些个官员。”
“嗯,去吧,如今亮哥儿可是不同凡想的,许家三爷极为看重他,已将许家部分产业交到了他的手上打理了,呵呵,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经管着酒业,织业,米业,还有长嫂的所有书斋和长嫂及家姐那六个商铺,却能得心应手,风生水起,可是得了满京城的赞扬呐!”
“咦,你咋只夸亮哥儿呐,你相公也是很厉害的好不!”
“是啦是啦,我家相公最是了不起,兄长已然不费心生意之事了,这许多年,皆是相公全力接下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