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四章

　　情根深重，无法自拔。

　　外婆早已分辨不出对自己的丈夫是爱是恨的这种情感，因此也变得麻木不已。

　　她有的时候活得像个“木偶人”一般，毫无生机，行尸走肉。

　　自然也分辩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梦境。

　　经常会自己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胡乱说些奇怪的话。

　　她有时眼神迷离地望向同一个地方，温柔的呼唤着同一个人的名字，也许是她丈夫的吧。

　　尽管知道自己丈夫是一个大骗子，骗得外婆一无所有。

　　尽管知道那场车祸是自己丈夫暗中找人设置的，外婆心中都存在有着她丈夫的一席之地。

　　她有时会暴躁，精神似失常般说一些很古怪的话，像发了疯见到人就开始骂，不论是谁，都没有逃过她的侮骂。

　　而外婆骂完人，会愤愤不平地离开。只留下凌枫去无厌以常的来处理剩下的烂摊子，和擦屁股。

　　外婆惹出的祸，全由凌枫来道歉。那群人全是不依不饶地来纠缠她们，外婆装疯卖傻地饶幸躲过，凌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们时常找不到外婆这个人，只能去找凌枫的麻烦，凌枫这么些年可没受到过不少委屈。

　　可凌枫会忍，她的父母不在身边，无依无靠，她不知能靠得住谁，又有谁能够帮助她。

　　但事实上，凌枫的邻居们都还是选择了冷眼旁观。

　　他们没有在凌枫绝望时提出友好的建议，没有给予凌枫过一丝陌生人的关爱，都整日对着凌枫指手画脚，甚至是侮辱凌枫。

　　外婆偶尔还能和自己的孙女聊上几句，但大部分时间两个女人都在争吵。

　　凌枫对此现状已经见怪不怪了，起初她会反抗自己外婆的毒打。

　　但只要凌枫反抗过了，外婆下次就会打得更狠。

　　或者说凌枫反抗的话，还会误伤到自己的外婆。

　　渐渐地，凌枫也不想去制止外婆的行为了，但她会安抚自己外婆的情绪。

　　她只能去安抚，并不能再去刺激外婆，外婆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不少。

　　她精神失常，经常会把凌枫当成了那个抢自己丈夫的贱人，从而对自己的孙女实施暴力。

　　她耍着失心疯，像之前自己丈夫对待自己一样，对凌枫拳打脚踢。

　　凌枫已经分辨不出外婆是真疯还是假疯了，也并不想再去思考。明明在凌枫刚来的时候，外婆她并不是这样的。

　　凌枫初来时，只记得自家的外婆待自己很好。

　　那个时候的外婆，还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

　　控制住自己算看起来是正常的，但后来病情恶化，有加速病情的复发。

　　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凌枫怎么去挽救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以再挽回的事实。

　　抽完大烟的外婆，早已沉沉地躺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凌枫照常默默地将地上被摔破的碎片打扫了起来，再将一些物品放归原来的地方。

　　显然这些事情她经常去做，也很熟练。

　　而沈悠语看到村里的孩子都没有找凌枫一起玩，凌枫每天只有干不完的农活和无境的辛苦。

　　沈悠语并没有带上有色眼镜去看望凌枫，而是选择了和凌枫交一个朋友。

　　关于凌枫的这些事情，沈悠语一无所知。她的过去，她没有参与。她的未来，只愿与她相伴。